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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讲 精神分析和精神病学
对待妻子特别温柔，对她们神经质的抱怨异常宽容，恰恰是在这方面特别出众的那些男人，他 们的忠诚是不言而喻的。还有，偏偏是女儿的年轻丈夫成了这一致病恋情的客体，这一点或许 更不是无所谓的。这是一条联系到女儿身上的强大情欲纽带，它最终追溯到母亲的性体质，这 条纽带常常在这类转变中找到继续发展的途径。也许我可以在这一语境中提醒诸位，人们一向 认为岳母和女婿间的关系是相当棘手的，这导致原始人做出极强的禁忌规定并进行“回避”。 F1 无论从积极的还是从消极的方面来看，这种关系都往往超出文明所期待的程度。那么，在我 们的案例中是三个因素中的哪一个，还是其中的两个，亦或是所有的因素汇聚到一起发挥了作 用呢？我的确无法告诉诸位，但那只是因为，我没得到允许在两个小时之后继续分析这个案例 而已。 现在我发现，先生们，我讲的许多事情都是诸位尚未准备好去理解的。我这样做是为了将 精神病学和精神分析进行对比。可是请允许我现在问诸位一点：诸位在这两者之间发现任何矛 盾了吗？精神病学没有采用精神分析的技术方法，它没有与妄念的内容建立丝毫联系，并且它 还将问题指向遗传，由此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宽泛且疏远的病原学说法，而不是先指出更有特点 且更显而易见的诱因。但这其中有矛盾，有对立吗？这难道不更是一种补充和完善吗？如果要 说遗传因素与经历的意义相斥，毋宁说双方是在以最有效的方式合并，难道不是吗？ 诸位将会向我承认，精神病学工作的本质中并不存在可以驳斥精神分析研究的东西。所 以，抗拒精神分析的是精神病医生，而不是精神病学。精神分析与精神病学的关系大概像组织 学与解剖学的关系；一个研究器官的外形，另一个研究由组织和基体组成的器官的结构。既然 这两种学科中的一种是另一种的延续，那就很难想象两者之间会存在矛盾。诸位知道，解剖学 如今被看作是科学医学的基础，但曾有一段时间，分解尸体以便了解身体内部组成的做法是遭 到禁止的，就如同在今天，开展精神分析以便勘察心灵生活的内在驱动装置遭到蔑视一样。而 且，我们很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认识到，如果不能对心灵生活中更深层的无意识过程有个良好 认知，就不可能存在一门在学术上得到深入钻研的精神病学。 现在，这备受争议的精神分析或许也在诸位之中赢得了些朋友。这些人希望看到，也有人 从其他方面，从治疗的方面，为精神分析辩护。诸位知道，我们的精神病学治疗至今还无法影 响妄念。精神分析或许能够凭借对这些症状机制的了解做到这点吗？不，先生们，精神分析不 能；面对这种病痛 —— 至少暂时 ——它像其他所有的治疗手段一样无能为力。虽然我们能明 白患者内心发生了什么，但我们却无法让患者本人明白。诸位已经听说了，除了最开始的那些 初步发现之外，我没能再从这个妄念的分析中挖掘出更多东西。诸位难道要因此断言，由于对 这类案例的分析没有成果，所以我们就该摒弃掉它吗？我并不相信这点。我们有权，甚至有义 务，在进行研究时将即时的实用效益抛于脑后。最终 ——我们不知道何处何时 —— 一点一滴 的知识都会化作技能，也包括治疗的技能。即使精神分析在所有不同形式的神经质和精神疾病 中都表现得如同在妄念上一样不成功，它作为科学研究中一种无可替代的手段，也还是完全保 有存在的权利。然而，只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无法实践它；我们要用来学习的人类对象，由于 他是活生生的，有他自己的意愿，并且我们需要他有动力来配合工作，如果一种治疗手段没有 成果，他们就会拒绝我们。然而，让我在今天报告的结尾处告知诸位，神经质障碍存在着广泛
F1 弗洛伊德原注：见《死亡与禁忌》，全集第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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