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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讲 对创伤的固着、无意识
与不圆满的新婚夜后所发生的场景之间的关联，以及患者温柔的动机，共同给出了我们 所说的强迫行为的“意义”。但在她执行这个强迫行为时，这种意义在“从何而来”和“为 何”这两个方向上对她来说都是不明了的。也就是说，心灵过程在她内心发挥影响，而强迫 行为就是它们产生的效果；她在正常心灵状态下感受到这个效果，但这一作用的任何心灵前 提都没有被她的意识认识到。她表现得完全像 伯奈姆 241 的那位被催眠者一样。伯奈姆对那人 下达指令，要他醒后五分钟在病房撑开雨伞，那人在清醒状态下执行了这一任务，却说不出 此举的动机。当我们谈及 无意识心灵过程 的存在时，我们眼前就会浮现出这些实际情况。我 们可以向全世界提出挑战，让众人都尝试以一种比我们更为正确的科学方式来解释这一事 实，如果挑战成功，我们便会欣然放弃对无意识心灵过程的假设。但在那之前，我们将坚持 这一假设，并且，若是有人要提出无意识在这里并不是科学意义上的现实，而只是一个权宜 的替代，只是 一种说法 242 ，我们就一定会对他无奈地耸耸肩，对他提出的异议表示无法理 解。正是从他所说的不现实的东西当中，衍生出了像强迫行为这样真实有形的效果！ 其实，在我们的第二位女患者那里，我们也看到了同样的情况。她制定了床垫不允许接 触床框的戒规，并且不得不遵守这一戒规，但她不知道的是，它从何而来，意味着什么，它 的力量是拜何种动机所赐。至于她自己是否对此无动于衷，或是否对此感到抗拒、感到愤 怒，是否准备逾越它，这些都不影响她执行这条戒规。戒规必须遵守，她徒然地自问，为什 么。人们终究必须承认，在强迫性神经症的症状中出现的这些观念和冲动，我们并不知道它 们来自何处。而面对一般来说正常的心灵生活施加给它们的所有影响，它们都表现得如此顽 固，甚至给患者本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它们似乎是无比强大的天外来客，是混迹在芸芸众生 中的神仙。这可以说是给出了一个最为清晰的提示，指出了那个特殊的、隔绝于其它心灵生 活之外的区域。从中引出一条坦途，径直通向对心灵中存在无意识的信服，而且正因如此， 只知道意识心理学的临床精神病学才会不知如何对待它们，而只好将它们看作是一种特殊退 化方式的征兆。当然强迫性观念和强迫性冲动本身不是无意识的，就像强迫行为的执行极少 避开有意识的知觉那样。如果它们没渗透到意识中，它们就不会成为症状。但是，我们通过 分析为症状确定的那些精神前提、通过阐释填入的那些关联，是无意识的，至少在我们通过 分析工作让患者意识到它们之前，是无意识的。 现在，请诸位再接受以下几点：这个在我们的两个案例中都得到确认的事实情况，也在 所有神经症疾病的所有症状中都得到了证实；无论何时何地，患者都不知晓症状的意义；分 析往往表明这些症状是无意识过程的衍生物，但在多种多样的有利条件下则可变得有意识。 这样一来，诸位就会理解，在精神分析中我们不能缺少心灵的这个无意识的部分，并且我们 习惯了带着它去行动，就如同带着某种在感官上可以把握的东西去行动那样。但诸位或许也 将体会到，其他所有人在这个问题上的判断能力是多么薄弱，因为他们都只是将无意识作为 概念来认识，他们从未分析过，从未阐释过梦，也从未将神经症症状转化为意义和意图。为 了我们的目的，我要再次说明：既然有可能通过分析性的阐释来为神经症症状赋予意义，那 这种可能性便是一个不可动摇的证据，它证明了无意识心灵过程的存在——或者，倘若诸位 愿意这样说的话，它证明了这种假设的必要性 。
241 参见第六讲。 242 原文为法文： une façon de parl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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