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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讲 发展与退行的观点 病原学
力比多在附着于某些特定方向和客体时所表现出的韧性，即所谓力比多的 附着性 ，在我 们看来是个独立的、可单独变化的因素，我们对它的依附关系一无所知，而它对于神经症病 原学的意义，我们以后也一定不会再低估了。但是，我们也不该高估这层关系的紧密程度。 因为，正是力比多这样的“附着性”——出于不明原因——在许多条件下会出现在常人身 上，并且，在某种意义上与神经质人群截然相反的人群，在性反常人群身上，这种附着性也 会作为决定性因素存在着。在精神分析出现前，人们就知道（比奈 271 ），在性反常者的病史 里，常常会发现非正常的驱力指向或客体选择在极早期留下的印记 ，这些人的力比多从此便 一生附着在这个印记上了。人们经常说不出，是什么使这个印记对力比多产生这样强大的吸 引力。我想给诸位讲一个我亲自观察到的此类病例。对这位男性来说，生殖器和所有其它的 女性诱惑如今都毫无意义，唯有一只特定形状的、穿着鞋子的脚能让他进入无法抗拒的性兴 奋状态。这位男性能记起六岁时的一段经历，这段经历后来对其力比多固着的形成起到了决 定性作用。当时，他要在一位女家庭教师那里学习英文，他就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上。这位女 家庭教师是位又老又瘦的姑娘，并不漂亮，长着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和一只向上翻的鼻子。那 天，因为脚伤，她把穿着丝绒拖鞋的那只脚伸展开搁在一个垫子上休息；她的腿以最保守的 方式遮盖着。就这样，当他在青春期里腼腆地尝试了一次正常的性活动之后，当时他在女家 庭教师那里看到的那样一只枯瘦多筋的脚，便成了他唯一的性客体，并且，如果除脚之外还 有其它与那位教英文的女家庭教师类似的特征同时出现的话，他就会变得毫无招架之力。但 这位男性没有因其力比多的固着而成为神经症患者，而是成了性反常者，即我们所说的恋足 癖。那么诸位看到，过度的力比多固着，并且还是提前的力比多固着，它对神经症的产生虽 然是必要的，但其作用范围却远远超出神经症的领域之外。即使是这个条件，倘若单独出 现，它也同前面提到过的挫折的条件一样，并不是决定性的。 这样一来，神经症原由的问题似乎复杂了起来。确实，精神分析的研究让我们认识了一 个新的因素，我们在病原学的互补列中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而在这样一些病人身上，他们 一直以来良好的身心状态因突然患上神经症而受到干扰，最能清晰地辨认出这个因素。在这 些人身上，我们有规律地发现愿望的动势间相互对抗的迹象，或者按我们习惯的说法，心理 冲突 的迹象。人格的一部分代表某些愿望，另一部分则对此进行反抗并阻止它们。没有这样 的冲突就没有神经症。如此看来，这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诸位知道，我们的心灵生活不停 地受到冲突的动摇，而这些冲突都需要我们的决定来解决。所以，如果这样的冲突要产生致 病作用的话，必定要满足某些特殊的条件。我们可以问一问，这些条件是什么，这样的病原 性冲突发生在哪些精神力量之间，冲突与其它致病因素又有怎样的关系。 我希望能针对这些问题为诸位给出充分的回答，虽说这些回答可能经过形式上的缩简。 现在，无法得到满足的力比多要依靠寻找其它的客体和路径来获得满足，于是，挫折便引起 了冲突。冲突的条件是，这些其它的路径和客体引起人格中某部分的反感，从而遭到否决， 使获得满足的新方式暂时成为不可能。通往症状形成的路径由此开始，这条路径我们将在后 面继续追踪。被拒绝的力比多追求还是能经由某些迂回的弯路来达到自己的目标，但也要通 过某种扭曲与缓和来顾及这种反感抗议。弯路是症状形成的途径，症状是新的满足或替代满 足，它们因受挫的事实变得必要。
271 阿尔弗雷德·比奈（ Alfred Binet ，1857 年-1911 年），法国心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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