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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讲 症状形成的途径
的地位，幻想也普遍享有很高的评价。就此，我能告诉诸位以下几点。正如诸位所知，经过 外在困境的影响，人类的自我慢慢学会了对现实的评估和对现实原则的顺从，它同时也不得 不放弃快感追求中的各种客体和目标，这里对快感的追求不只是性的追求，放弃可能是暂时 的或长期的。但放弃快感对人类而言始终是困难的；如果没有某种补偿，人类是无法做到 的。因此，人们保留了一项心灵活动，所有那些遭到放弃的快感来源和获取快感的途径都能 在这项心灵活动中继续以某种形式存在，而它们在这种形式中摆脱了现实要求和我们所谓的 现实检验。每个追求都会很快达到一种设想中的实现形式；毫无疑问，流连于幻想中的愿望 实现会带来一种满足，即便知道这并不是现实，也不会削减这种满足。于是，人们就在幻想 活动中继续享受摆脱外在强迫的自由，而这份自由是他在现实中早已放弃了的。他做到了， 偶尔变回快感动物，而后又恢复成一个理智生物。他发现，他从现实中获得的那些贫瘠的满 足，对他来说是不够用的。 “若是没有辅助建构就完全行不通”，台奥多尔 · 冯塔纳 277 曾这样 说过。幻想的心灵国度所创造的东西完全就像是“育林区”、“自然保护公园”这类设施， 它们身处一个备受威胁的地球，农业、交通和工业的要求使其原始面貌在倏忽间就变得无法 辨认了。自然保护公园保留了一些原始状态，而在别处，人们虽然感到遗憾，但却为必要性 而牺牲了这种原状。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园区里随心所欲地蔓延、生长，甚至是无用的、有 害的那些东西。幻想的心灵国度也是这样一个取消了现实原则的保护区。 幻想最知名的产物是所谓的“白日梦”，这是我们已经认识的东西，它们全都是些雄心 勃勃的、自大的、情欲的愿望在想象中的满足，现实越是警告人们要谦逊或者耐心，这些 “白日梦”就生长得越是茂盛。幻想的快乐，其本质是：重建那种无需现实赞同就能获取快 感的独立性，这在白日梦中表现得十分明确。我们知道，这些白日梦是夜间梦的核心和范 例。在根本上，夜间梦就是一个由于驱力动势在夜间的自由而变得可供使用的白日梦，一个 被心灵活动的夜间形式扭曲了的白日梦而已。我们已经熟知这种想法：即便是白日梦，也不 一定是有意识的，无意识的白日梦也是存在的。这些无意识的白日梦既是夜间梦的来源，也 同样是 神经症症状的来源。 通过接下来的介绍，诸位就会更加明白幻想对症状形成的意义。我们说过，在受挫的情 况下，力比多退行地投注被它放弃但它仍以一定数额固着其上的位置。我们不会收回或者修 改这种说法，我们要加入一个中间环节。力比多是如何找到通向这些固着位置的途径的呢？ 此时，所有被放弃的力比多客体和方向还没在每一种意义上都被放弃。它们或者它们的衍生 物仍以一定的强度固定在幻想的观念中。所以，力比多只需要回到幻想，以便从幻想出发， 找到那条向所有被压抑的固着都开放的路。这些幻想享受到了一定的宽容，，尽管它们与自 我的对立如此尖锐，但只要遵循一定的先决条件，在它们和自我之间就不至于发生冲突。这 是一个 数量 上的条件，而现在，由于力比多的回潮涌向幻想，这一条件受到了干扰。由于这 种助力增附，幻想的能量投注大幅增高，以至于幻想变得考究起来，发展成了一种趋向于实 现的狂潮。但这却使幻想与自我之间的冲突变得无法避免。无论幻想之前是前意识的或有意 识的，它们现在都屈服于来自自我的压抑之下，也承受着来自无意识的吸引。力比多从这些 现在无意识的幻想回归到幻想在无意识中的起源，回到它自己的固着位置。
277 海因里希·台奥多尔·冯塔纳（ Heinrich Theodor Fontane ，1819年-1898年） ，德国现实主义作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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