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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讲 症状形成的途径
在通往症状形成的道路上，力比多返回幻想的归程是值得冠以特别称号的一个中间阶 段。荣格（ Jung ）为它打造了 内向性 这个十分合适的名称，但也让它不恰当地表达出了其它 意义。我们要保留的一点是，内向性说的是力比多背离了现实满足的可能性，并过度投注至 今为止一直因无害而被容许存在的幻想。一个内向者还不是神经症患者，但他却处于一个不 稳定的情况之中；在下一次力量偏移时，倘若他仍不为受到阻塞的力比多找到其它出路，那 他就必定会发展出症状。相反地，神经症中满足的非现实特征和对幻想与现实之间差异的忽 视，通过在内向性这一层的停留就已经决定了。 诸位一定觉察到了，我在刚才的陈述中将一个新的因素引入到了病原学的关系链之中， 这个因素就是数量，即要考量的能量的大小；我们还必须在各处都将这一因素纳入考虑之 内。对我们来说，对病原学条件进行纯粹的质量分析是不够的。或者换句话说，对这些心灵 过程单单有 动力学的 理解还不够，还需要 经济的 视角。我们必须告诉自己，在达到一定的投 注强度之前，即使内容条件早已存在，两种追求间的冲突也不会爆发。同样地，体质因素的 病原学意义取决于素质中的一种部分驱力比另一种多了多少；我们甚至可以设想，所有人类 的素质在质量上是相同的，区别只在于数量比例。对于抵抗神经症的能力，数量上的因素同 样起到不小的决定性作用。抵抗能力的强弱取决于，一个人能将 多少 数额未使用的力比多保 持在悬而未决的状态中，而他又能将其中 多大份额 的力比多从性欲转向升华的目的。心灵活 动的最终目标，在质量上可描述为对快感的追求和对不快的回避，它为经济论的观察呈上了 这样的任务：处理在心灵装置中发挥作用的兴奋量（刺激量），并避免导致不快的郁积。 有关神经症的症状形成，我想给诸位讲的就是这些。但我不会错过任何机会，再次明确 地强调：在此提及的一切都只涉及歇斯底里的症状形成。对于强迫性神经症而言——虽然基 本的内容还能保留——就已经能发现很多不同之处了。我们在谈论歇斯底里时，也提到了针 对驱力要求的反投注，这种反投注在强迫性神经症中十分突出，并通过所谓的“反向形成” 主导着临床病象。上述这些以及更多别的差异正是我们在其它神经症中发现的，而对于这些 神经症而言，我们对症状形成机制的调查还没有在任何一点上得以完成。 在我今天解散诸位之前，我还想要求诸位再注意一下幻想生活的一个方面，这一方面值 得获得人们的普遍关注。有一条从幻想返回现实的途径，而这条路径就是——艺术。艺术家 也倾向于是内向者，距离神经症不远。他受到超强的驱力需求驱使，想要获得尊敬、权力、 财富、荣誉和女人的爱；但他缺少获得这些满足的手段。所以他如同其他得不到满足的人一 样回避现实，将他所有的需求，还有他的力比多，转移到他幻想生活中的愿望形成上，从这 儿开始的路也可能通往神经症。必须要有诸多因素聚到一起，这条路才不至于完全走到头； 众所周知，艺术家常常由于神经症而受困于他们能力中的局部障碍。他们的体质中大概具有 一种强大的升华能力，并且能够缓和对冲突有着决定性作用的压抑。但艺术家是用以下方式 找到那条返回现实的途径的。他本来就不是唯一过着幻想生活的人。幻想的中间世界是经过 人类普遍的共识而得到认可的，每个匮乏者都期待着从这里得到解脱和安慰。但是，非艺术 家们从幻想的源泉中获取的快感非常有限。他们的压抑冷酷无情，迫使他们满足于那些还可 以变得有意识的单薄的白日梦。如果一个人是真正的艺术家，他能支配的东西就更多一些。 首先，他懂得如何加工他的白日梦，剔除它们令别人厌恶的、过于个人的东西，并成为可与 他人共享的白日梦。他也知道如何进一步使这些白日梦变得委婉，使人们不能轻易猜出它们 备受唾弃的来源。此外，他还具有那种神秘的能力，他能不断塑造某个特定的材料，直到它 变成完全忠实于他幻想观念的形象，而后，他又会将大量快感的获取系于他无意识幻想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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