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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讲 常见的神经质
外一种后来产生的好处。像疾病这样一种心理组织方式，在它持续了较长时间之后，它最终 就会像一个独立的存在那样行动；它的表现类似于一种自我求生驱力，在它与其他的心灵生 活之间，会构建起一种权宜的妥协（ modus vivendi ），就连那些从根本上敌视它的心灵生活 也不例外。而且，它几乎总有机会再次证明自己是有益且适用的，仿佛获得了一种 继发性功 能 ，用这种功能再次巩固其存在。诸位不用去找病理学的例子，看看下面这个来自日常生活 的鲜明例子就够了：一个自食其力的能干工人，因工伤致残，无法继续工作了，但随着时间 的推移，这位工伤受害者获得了一份微薄的工伤抚恤金，并学会了利用自己的伤残乞讨为 生。他新的生存方式虽然不如从前，但却正是建立在毁灭他从前生存方式的事故上的。如果 诸位能治愈他的伤残，那诸位就暂且剥夺了他目前的生活基础。随之出现的问题是：他是否 还有能力，重新从事以前的工作。在神经症中与此类似的对疾病的继发性利用，我们可以把 它当作 继发性 的因病获益，并将它附加到原发性因病获益上。 总而言之，我想告诉诸位的是，切勿低估因病获益的实际意义，也不要在理论上被它唬 住。除了前面描述过的那些特例外，它总是令人想起 奥伯伦德尔 （ Oberländer ） 279 在《飞 页》画报（ Fliegende Blätter ） 280 中用插图所描绘的“动物的智慧”那个例子。一位阿拉伯人 骑着骆驼走在狭窄的山间小路上，路旁的山岩陡峭得如同刀削一般。在一个拐弯处，他突然 看到对面有一只狮子随时准备朝他扑来。他走投无路，一边是陡峭岩壁，另一边是万丈深 渊，掉头和逃跑都已经不可能了，他只能束手待毙。但那骆驼却不这么想，它载着背上的骑 手一跃跳下了深渊——那只狮子只能干瞪眼了。神经症为患者提供的帮助一般来说也不会有 更好的结果。这也许是因为，以症状形成的方式来解决冲突毕竟是一种自动过程，它无法显 示出它能胜任生活的要求，而且人在此过程中已经弃用了他自己最优秀和最强大的那些力 量。倘若可以选择的话，人更应该选择在与命运的诚实抗争中毁灭。 我的先生们啊！我还要进一步向诸位说明，我在阐述神经症理论时不从常见的神经质入 手是出于什么动机。也许你们猜想，我这么做是因为不这么做会更加难以证明神经症的起因 是性。但这么猜就错了。为了洞察这一点，对于移情性神经症来说，首先必须透彻地解释其 症状。在所谓 现实神经症 的常见形式中，性生活的病原学意义是一个粗略的、与观察相符的 事实。我在二十多年前遇到了这个事实，那一天我问自己，人们在对神经质者进行检查时究 竟为何往往对他们的性活动不加考虑呢？当时，为了展开这些调查，我甚至牺牲了自己在病 人中的好人缘。但稍做努力之后我便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在正常的性生活条件下是不会有神 经症的——我是指现实神经症。当然，这种说法太容易忽略人们的个体差异，而且它也不够 精确，因为它取决于对何谓“正常”的判断。但作为大致的导向，它至今仍没有失去其价 值。我当时已经着手整理特定神经质形式与特殊的有害性行为之间的特定关系，而且我毫不 怀疑，如果能为我提供类似的病人资料，今天我会再次得出相同的观察结果。我常常发现， 一个男人如果满足于某种不完全的性满足的话，比如通过手淫来自慰，那他就会患上某种特 定形式的现实神经症。倘若他换另一种同样会受到非议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性需要，那原来 那种神经症就会迅速被另一种神经症所代替。于是我当时就能够从患者状态的变化中推测出
279 阿道夫·奥伯伦德尔（ Adolf Oberländer ，1845 年-1923 年），德国巴伐利亚画家。 280 《飞页》画报（ Fliegende Blätter ）是 1845 年至 1944 年间在德国慕尼黑出版的幽默周刊，主要以其 讽刺批判德国市民阶层的特点而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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