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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讲 焦虑
们就有坠入河中的可能,但这鲜有发生,所以我们根本不会将它作为危险来考虑。孤单也有 它的危险,我们在某些情况下也会避免落单;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无 法承受片刻的孤单。对于人群,对于封闭的空间,对于风暴等类似情况也是一样的。就这些 神经症患者的恐惧症而言,令我们感到诧异的根本不是它们的内容,而是它们的强度。恐惧 症的焦虑几乎是无可反驳的!有时我们会有这样的印象,似乎这些神经症者害怕的并不是那 些在某些情况下也同样会使我们焦虑的东西和情况,但他们却用同样的名字来称呼它们。 还剩下第三组恐惧症,是我们根本理解不了的。当一位强壮的成年男性因为害怕而无法 穿过他家乡熟悉的街道或广场时,当一位性格发展良好的健康女性因为一只猫擦过她的衣摆 或一只老鼠倏然穿过房间而惊慌无措时,那种与危险之间的关联对于恐惧症患者而言显然还 是存在的,那么,我们该如何建立这种关联呢?对动物的畏惧属于这一类,而这类畏惧不可 能是对人类共有的厌恶之情的加强,因为与这些人相反,有许多人经过任何一只猫的身旁都 会忍不住去引逗和抚摸它。令女性如此害怕的老鼠同时也是一种最高级的爱称;某些女孩听 见恋人这样称呼自己就觉得心满意足,见到叫这个名字的可爱小动物却吓得大叫。对于那些 害怕街道和广场的男性,我们只能想到这样的解释:他的行为举止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教育 直接阻止孩子们单独前往街道和广场,孩子因此把这些情况当作危险避开,而如果有人陪伴 我们的广场恐惧症者走过广场的话,他就真的会因为受到了保护而免于产生恐惧。 这里描述的焦虑的两种形式,自由浮动的预期焦虑和与恐惧症相连的焦虑,是彼此独立 的。这并不是说,其中一种焦虑是另一种焦虑的更高层次,在少数情况下它们也偶然地同时 出现。最强烈的普遍焦虑无需在恐惧症中体现出来;那些终生为广场恐惧症所困的人可能完 全没有那种悲观的预期焦虑。某些恐惧症,比如对广场、火车的畏惧,被证实是在较为成熟 的年纪才患上的,而其它的恐惧症,比如对黑暗、风暴、动物的畏惧,似乎一开始就已存 在。前一种的意义相当于严重的疾病;后一种的表现则更像是特点或脾性。谁要是表现出后 者中的某种恐惧的话,一般就可以推测他还有其它相似的恐惧。我要补充的是,我们把这些 恐惧症全算作 焦虑歇斯底里 ,也就是将它们看作某种与为人熟知的转换性歇斯底里非常相近 的疾病。 神经症性焦虑的第三种形式让我们一头雾水,我们完全看不清焦虑与将要发生的危险之 间有什么关联。比如在歇斯底里症里,这种焦虑会伴随歇斯底里的症状出现;或在任意的兴 奋条件下出现,也就是当我们期待着某种情感表达的发生,但偏偏对这种焦虑情感的预期最 低的时候;或脱离所有条件发生,即作为自由的焦虑发作发生,这对于我们和患者而言同样 都是难以理解的。那么,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危险或是可能被夸张成危险的事由存在。后来 我们从这些自发的发作中得知,被我们称作焦虑状态的这种症候群是可以被分解开来的。整 体的发作可以由单个的、集中突显的症状替代:颤抖、眩晕、心悸、呼吸困难,而使我们能 辨认出焦虑的那种普遍感受可能缺失或变得模糊。然而,这些被我们描述为“与焦虑相当” 的状态在所有临床和病原学关系里还是要与焦虑等同视之。 现在出现了两个问题。当危险在神经症性焦虑中根本没有出现或无足轻重时,还可以把 这种神经性焦虑与完全是危险引起的反应的现实焦虑联系起来吗?该如何理解神经症性焦虑 呢?我们暂且还是想坚持这样的期待:有焦虑的地方,也必定有使人焦虑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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