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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讲 梦与神秘学
间，对我来说是推动也是休息，于是我们抛开了医生工作的严格规定，分析工作就这样一直 继续到了事先定好的时间。 这天， P 再次提起他与女人建立恋爱关系的那些尝试，再次说起那位漂亮、辛辣、贫穷 的女孩，若非她是处女的这个事实吓怕了他，让他不敢采取任何认真的行动，他原本是能够 在她那里取得成功的。他常说起她，而这天他第一次讲到，她习惯叫他冯谨慎先生（ Herr von Vorsicht ），而且她当然对他有心理障碍的真实原因全然不知。他说的话让我吃了一 惊，福塞斯博士的卡片就在我手边，我便把卡片拿给他看。 情况就是这样。我估计，这在诸位看来会显得有些单薄，但诸位接着听下去吧，后面隐 藏着更多的东西。 P 年轻时在英国生活过一些年月，因此一直对英国文学保持着兴趣。他有丰富的英语藏 书，常带书给我，像 贝内特 306 和 高尔斯华绥 307 这样我从前不曾知晓的作家，都是多亏了他我 才认识的。某天，他借给我一本 高尔斯华绥 （ Galsworthy ）的小说，名为《 有产业者 》，故 事发生在作者虚构出来的 福塞特 （ Forsyte ）家族。高尔斯华绥显然被自己的这个创作困住 了，因为他在后来的作品里重复使用这个家族的人物，最后集合所有与他们相关的创作，命 名为《 福塞特世家 》。在我讲述的这件事发生的前几天， P 刚刚把这个系列中新的一本书带 给我。 福塞特 这个名字以及作家想要在这个人物身上体现的所有典型特征，也都成了我与 P 交谈时的话题，在两个经常往来的人之间，这样一个名字很容易就成了我们的一种暗号。小 说里的 福塞特（ Forsyte ） 这个名字与拜访我的 福塞斯（ Forsyth ） 名字不差多少，德语的发 音几乎没有区别，有着相同发音且具有意义的英语单词是“ foresight ”，译作“预见”或 “谨慎”。所以， P 的确从他的个人关系中提取出了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正与同一时间牵 扯我精力的人名字相同，虽然他对此事并不知情。 现在看起来已经好些了，对吧？但我认为，如果我们分析考查 P 在同一天的治疗中给出 的另外两个联想，我们就会对那个特别的现象有更深的印象，甚至可以对其产生的条件取得 某种认识。 首先：在上个星期的某一天，我在 11 点钟没有等到 P 先生，然后我便出门到旅馆拜访 安东•冯•弗洛因德 308 （ Anton von Freund ）博士。我意外发现， P 先生也住在那家旅馆所在 的楼房里，只是在另一层楼。关于这事，我后来对 P 说，我几乎可以说是到访了他的住所； 但我确定地知道，我没有提我去那家旅馆拜访的人的名字。在提到女孩称他为冯谨慎先生的 事后不久，他对我提出了这样的问题：那位在市民大学教英语的 弗洛伊德-奥托雷果 （ Freud-Ottorego ）可是您的女儿？我已经习惯于政府工作人员、官员、排字工弄错我的名 字，但在我们的长期往来中，这是他第一次像那些人一样，将我的姓 弗洛伊德 （ Freud ）误 称为 弗洛因德 （ Freund ）。 306 阿诺德•贝内特（ Arnold Bennett ，1867 年-1931 年），英国作家。 307 约翰•高尔斯华绥（ John Galsworthy ，1867 年-1933 年），英国作家和剧作家，《有产业者》写于 1907 年，是被视为英国现代文学经典的《福塞特世家》的一部分。 308 安东•冯•弗洛因德（ Anton von Freund ，1880 年-1920 年），匈牙利哲学家和实业家，最初是弗洛伊 德的病人，不久后成为精神分析在匈牙利及精神分析出版社的慷慨赞助者，自 1918 年起任国际精神分 析联合会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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