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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讲 焦虑与驱力生活
我们在这个观点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我们感觉到驱力生活中存在着某种对立性，而这 种感觉很快就创造出其它更为清晰的表达。但我不想在诸位面前推导驱力理论中的这项新内 容；它在本质上就是以生物学的考量为基础的；我将把它作为成品展示给诸位。我们假定， 有两种本质不同的驱力，一种是性驱力，按照最广义的理解就是 爱欲 ，如果诸位偏好这种叫 法的话；另一种是 攻击 驱力，其目标是破坏。如果诸位听到别人这样说，诸位根本不会承认 它们是新的内容；这种说法就像是试图在理论上美化爱与恨之间那种直白的对立，这种对立 或许与物理学假定无机世界中存在吸引和排斥的对立相同。但奇怪的是，还是有许多人觉得 这是种新的看法，而且是一种非常不受待见、要尽快清除的看法。我认为，在这种拒绝中， 有一种强大的情感因素在发挥作用。为什么连我们自己都用了这么长时间，才决定认可攻击 驱力的存在，为何没有毫不犹疑地将这样昭然若揭、尽人皆知的事实运用到理论中呢？如果 我们是要把带有这种目标的驱力归到动物身上的话，我们遇到的抵抗或许就很微弱。但将它 加入到人类的体质中，就显得不成体统；与太多宗教的前提和社会的风俗相悖。不行，人类 必须本性善良或至少性情温和。如果他有时表现得凶狠、暴虐、残忍的话，那是由于他的感 情生活暂时蒙上了阴霾，大多是因为受到了挑衅，也许只是他此前将不合理的社会秩序加诸 于自身而导致的后果。 遗憾的是，历史告诉我们的和我们自己经历过的，都不支持那种说法，反而维护了这样 的判断：对人性本“善”的信仰是一种糟糕的错觉，人们期待通过这些错觉美化他们的生活 和减轻负担，而在实际上，它们只会带来损害。我们无须再将这样的论争继续下去，因为我 们赞成人类具有某种带有攻击性和破坏力的特殊驱力这种假设，并不是因为历史的教训和生 活的经验，而是由于我们正视了 施虐 和 受虐 现象，并由此进行了整体的考虑。诸位知道，如 果与性满足相连的条件是要性客体经受痛苦、虐待和侮辱，我们就称之为性施虐；如果需要 让自己成为受到虐待的客体，就称为受虐。诸位也知道，这两种追求的某种附加物被接纳到 了普通的性关系中，而且，如果这两种追求遏制了其它的性目的，并用自己的目标取而代 之，我们就将它们称为反常。诸位也不可能忽略，施虐与男性，受虐与女性保持着更密切的 联系，就好像它们之间存在某种隐秘的亲缘关系，尽管我必须立即告诉诸位，我们并没有在 这条路上取得进展。施虐和受虐，两者对力比多理论来说都是相当神秘的现象，尤其是受 虐，并且，只有当砸向某种理论的石头正好是替代它的那种理论的奠基石，这种情况才是合 理的。 所以，我们要说的是，我们有了施虐和受虐这两个绝佳的例子，它们混合了爱欲和攻击 这两类驱力。所以，我们现在假定，这种关系具有范式的性质，我们能够研究的所有驱力动 势均由这两类驱力的混合或熔合构成。当然了，混合的比例各有不同。在混合过程中，情欲 驱力会将它们多种多样的性目的带入到混合物中，而其余驱力只将它们经过弱化和调解的单 调倾向加入其中。通过这个假定，我们能展望到这些研究的前景，它们将会对病理学过程的 理解具有重要意义。因为混合物也有可能分解，而且我们可以认为，这样的驱力分解能对功 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但这些观点还太新鲜；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尝试过在工作中运用它 们。 我们回到受虐给我们提出的那个特别问题上。我们暂且不看它的情欲成分，那么它就为 我们担保了，某种以摧毁自身为目标的追求是存在的。自我——但我们在这里更多是指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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