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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讲 女性气质
侯，由于主要的关注点在于揭示童年的性创伤，我所有的女性病人几乎都告诉我，她们受到 过父亲的引诱。而最终，我不得不认识到，这些叙述并不真实，并且我由此学会了去理解， 歇斯底里的症状来自想象，而不是来自真实事件。后来才我辨认出，这种受父亲诱惑的想象 就是典型的俄狄浦斯情结在女性那里的体现。而此时，我们又会发现这种对诱惑的想象出现 在女孩前俄狄浦斯的史前期，而诱惑者通常是母亲。但在这里，想象触碰到了现实基础，因 为的确是母亲在为孩子进行身体护理时引起过生殖器官的快感，或甚至是第一次的快感。 我预计诸位会怀疑，这过度夸张地描述了小女孩与其母亲之间性关系的内涵与强度。我 们时常有机会看到小女孩，却没有从她们身上看出这样的东西。但这种反对是不成立的；如 果懂得观察，就能在孩子身上看到足够多的此类情况，此外诸位还要考虑到，孩子很少能使 他的那些性愿望形成前意识的表达，或甚至根本无法传达。这样一来，如果我们在事后补充 研究这一感情世界的遗留和后果，而且研究对象是那些发展过程的构成特别清晰的人，或甚 至过度清晰的人，那么我们只是在做我们该做的事。病理学总是在帮助我们，它通过分离和 夸大使我们能够辨认出那些在正常情况下被掩盖的情况。由于我们并没有在极为反常的人身 上展开研究，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将这些研究的结果视作是可信的。 现在，我们将关注这样一个问题，女孩对母亲的这种强烈依恋是为何崩塌的。我们知 道，这是它常见的命运；对母亲的依恋注定要让位给与父亲的牵绊。我们在这里遇见了这样 一个事实，它为我们指明了后面的路。发展中的这一步并不只是简单的客体变换。背弃母亲 标志着敌意的产生，与母亲的牵绊以怨恨终结。这样一种怨恨可能变得非常显著并持续终 生，后来可能得到细致的过度补偿，通常来说，一部分怨恨会被克服，而另一部分则保持不 变。对此，往后年月中发生的事情当然有着很大的影响。但我们只研究女孩转向父亲时的这 种怨恨，并且询问怨恨的动机。然后，我们就听见了一连串对母亲的控诉和抱怨，这些控诉 和抱怨是想为孩子的敌对情绪辩护，它们的价值各不相同，而我们也不会放弃对它们进行恰 当的评判。某些控诉显然是经过理性化的，敌意的真正根源要由我们去寻找。我希望，当我 这次带领诸位领略精神分析研究的所有细节时，诸位将会参与进来。 追溯得最远的那条对母亲的指责是，她给孩子提供的奶水太少，这被解释为她缺乏母 爱。在我们的家庭中，这种指责有着特定的根据。母亲往往没有足够的养料给孩子，只给他 哺乳几个月、半年或四分之三年。在原始民族那里，孩子可由母亲哺育至两三岁。哺乳奶妈 的形象通常与母亲合而为一；如果乳母和母亲的形象没有融合，就会转变成另一种指责，这 样尽心哺育孩子的奶妈却被过早地遣散离开了。但无论曾经的真实情况如何，我们遇到的那 些来自孩子的指责不可能都是有根据的。相反，孩子对其最初养料的贪婪似乎根本就无法满 足，他永远无法平复失去母亲乳房的痛苦。如果对某个已能走路说话却仍被允许吮吸母亲乳 房的原始人进行分析，并且发现他也提出同样的指责，我根本就不会感到意外。与失去乳房 相关连的，很可能还有对中毒的焦虑。毒药就是使人生病的养料。孩子或许也把他早期的病 症归结到这种挫败上。要让孩子相信偶然，就已然需要相当的思想训练作为前提；原始人， 未受过教育的人，肯定也包括孩子，他们所知道的就是，要为所有发生的事找出理由。这最 初或许是一种在泛灵论意义上的动机。在我们某些阶层的百姓中，至今仍有人认为，所有人 的死亡都是受人所害，最好的凶手就是医生。而亲近之人死亡经常导致那种神经症的反应， 这种反应说到底就是对自己造成其死亡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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