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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讲 女性气质
当下一个孩子出现在儿童房里的时候，下一条针对母亲的指控也就被点燃了。只要有可 能，它就坚持与口欲上的受挫相关联。母亲不能或不想再给孩子喂奶，因为她需要把养料留 给新来的那个孩子。当两个孩子的出生时间相当接近，导致奶水分泌因再次怀孕而受到影响 时，这种指责就有了实在的根据，奇怪的是，就算年龄只差十一个月，孩子也不会因为年龄 过小而忽略这种情况。但是，孩子之所以妒忌那个令人讨厌的插足者和对手，不只是因为奶 水，也同样是因为其它所有的母爱表示。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地位，遭到了掠夺，自己的权利 受到了侵害，对那个小妹妹或小弟弟产生妒忌的仇恨，怨恨不忠的母亲，而这种怨恨常常体 现在孩子的行为发生不讨喜的变化上。比如说，孩子变“坏”了，变得容易生气，不听话， 在控制排泄方面退步了。人们早就熟悉了这一切，把它们当作理所当然的接受下来，但是， 我们却很少正确地估量这种妒忌动势的强度、它们保持的那种韧性及它们对后来发展的影响 大小。尤其还因为这种妒忌在幼年后期总是得到新的养料，每当有新的妹妹或弟弟出现时， 那种动摇便又全部重复一遍。即使孩子仍是母亲偏爱的那个，也不会对此有多少改变；孩子 对爱的要求是无止境的，他要求独一无二，不允许任何人分享。 孩子对母亲的敌意来源丰富，使他有了多种多样的性愿望，这些性愿望随力比多阶段而 变化，大多都不能得到满足。在这些性愿望的挫折中，最强的那个发生在性蕾期，当母亲禁 止那些引起生殖器快感的动作时——常常是通过强硬的威胁，并带着各种厌恶的表示，但其 实是她自己引导孩子去做那些动作的。于是人们就认为，女孩背离母亲有了充分的动机。接 着，人们会判定，这种母女反目一定是由儿童的性的本质造成的，是由于孩子对爱的要求毫 无节制，而且他的性愿望无法得到满足。甚至，人们或许会想到，孩子最初的这种爱的关系 注定是要崩塌的，这恰恰由于它是第一段爱的关系，而这些早期的客体投注往往都是高度矛 盾的；在强烈的爱之外，总是还存在着一种强烈的攻击倾向，孩子对它的客体爱得愈热烈， 对来自客体的失望和拒绝就愈敏感。最终，爱必然会败给堆积起来的敌意。或者，我们可以 拒绝认为爱的投注具有这种最初的矛盾性，并指出母亲与孩子间的关系具有特别的性质，这 种性质同样会不可避免地导致孩子的爱受到干扰，因为即使是最温和的教育也不能抛弃强制 手段，不能不规定限度，所有对孩子自由的干预必定会在孩子那里引起反应，造成反抗和攻 击的倾向。我认为，对这些可能性的讨论可能会变得非常有趣，但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反对， 把我们的兴趣推向另一个方向。所有这些因素，遭遇冷落、对爱的失望、妒忌、诱惑及随之 而来的禁止，也在男童与母亲的关系里发挥作用，却还是无法疏远他与母亲客体的关系。如 果我们找不出女童特有的，但在男童那里不出现或不以这种方式出现的东西，那我们就没有 将母亲依恋在女童身上导致的结果解释清楚。 我认为，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个特殊因素，而且是在预料之中的地方找到的，虽然它的形 式令人意外。我之所以说在预料之中的地方，是因为我们在阉割情结里找到了它。解剖学的 差异终究要体现在精神结果里。但令人意外的是，我们从分析中得知，女孩认为是母亲造成 她缺少阴茎，而且她不会原谅这种不公待遇。 诸位听到了，我们认为女性也有阉割情结。这有充分的理由，但它的内容不可能与男童 那里的内容相同。对男童而言，他通过看见女性生殖器而得知，他如此珍视的那个肢体部分 并不必然与身体共存，那之后便产生了阉割情结。然后，他想起因摆弄阴茎而招致的威胁， 于是他开始相信那些威胁，并由此陷入 阉割焦虑 的影响之中，而阉割焦虑将成为他以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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