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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讲 女性气质
的最强推动。女孩的阉割情结也是由看见另一种生殖器而开始的。她立即注意到那种差别— —那是不得不承认的差别，她也注意到这种差别的意义。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常 表示她“也想拥有这样的东西”，于是就陷入了 对阴茎的嫉羨 之中，这种嫉羡之情在她的发 展和性格形成中将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若没有大量的精神消耗，也 无法克服这种嫉妒。女孩承认她缺少阴茎的事实，并不是说女孩会逆来顺受地接受这个事 实。相反，她还会长久地坚持下去，希望她自己也得到这样的东西，直到相当大的年纪依然 相信这种可能性，而且，当现实的知识早已将这种遥不可及的愿望置于一旁时，精神分析还 能够证实，这个愿望仍保存在无意识中，且保有相当可观的能量投注。终有一天能获得到那 个渴望已久的阴茎，这个愿望可能还促使成熟女性加入精神分析的行列，并且也解释了她们 对精神分析的期待，又比如从事智力型职业的能力，常常可以视作那种被压抑的愿望经过升 华的变化形式。 要质疑阴茎嫉羨的重要性并不容易。作为男性不平等的例子，请诸位听一听这样的说 法，比起男性，羨慕与嫉妒在女性精神生活里扮演着更为重要的角色。这并不是说，男性缺 少嫉妒这种品性，或者这种品性在女性这里只有阴茎嫉羨这一种根源，但我们倾向于认为， 嫉妒之所以在女性身上出现得更多，是受阴茎嫉羨的影响。然而，某些精神分析师倾向于贬 低性蕾期最初那一阵阴茎嫉羨的意义。他们认为，在女性那里发现的这种态度，主要是后来 发生冲突时由于向早期幼儿动势的倒退而产生的一种继发性形成。这是深层心理学的一个普 遍问题。在许多病态的——或者只是不寻常的——驱力态度中，比如在所有的性反常中，都 有这样的问题，其强度有多少要归结于幼年早期的固着，又有多少要归结于后来经历和发展 的影响。正如我们在探讨神经症病理时假定的那样，这里涉及的也几乎都是互补列。两种因 素以不同程度混合，共同构成原因；在这一端占比较少的因素，将通过在那一端占比更多得 到补偿。幼年因素在所有情况中都是给出方向的那个因素，虽然它并非总是至关重要的那一 个，但往往仍是具有决定性的。在阴茎嫉羨这种情况中，我要尤其坚定地保持这种看法，是 幼年因素在其中分量过大。 发现自己受到阉割是女孩发展中的拐点。三个发展方向由此出发；一是指向性障碍或神 经症，二是指向带有男性情结的性格变化，最后一种才终于指向正常的女性气质。对这三种 方向，我们都已经有了相当多的认识，虽然还不完全。第一个方向的核心内容是，此前一直 以男性方式生活的小女孩，懂得了通过刺激其阴蒂来获取快感，并且，她将这种活动与其性 愿望联系起来，这些性愿望经常是主动的，且指向母亲，由于阴茎嫉羨的影响而无法享受菲 勒斯式的性。在自恋中，由于男孩具备的器官好得多，女孩在比较之下感觉自己受了委屈， 于是她放弃阴蒂自慰获得的满足，丢弃她对母亲的爱，并常常由此压抑了她很大一部分的性 追求。背弃母亲的行为恐怕不是猝然发生的，因为女孩起初认为她的阉割是个人的不幸，后 来才渐渐将它延伸到其它女性身上，最后也延伸到母亲身上。她的爱指向菲勒斯式的母亲； 随着她发现母亲是被阉割的，舍弃母亲这个爱的客体成了可能的选项，这导致长期累积的敌 意动机占据上风。 这就是说，无论对女孩还是对男孩而言，后来或许对于男性也是如此，女性失去价值是 由于被发现没有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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