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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讲 启示、应用、展望
专业领域的批评虽然对精神分析冷酷无情，但在总体上对个体心理学是相当恭敬的。虽 然在美国发生过这样的事，在最著名的精神病科医生之中，有一位以“ 够了 ”（ Enough ）为 题发表文章反对 阿德勒 ，他在文中强烈表达了对个体心理学家那种“强迫性重复”的厌烦。 如果说其他人对个体心理学的表现要友爱许多的话，那么，对精神分析的反对或许是促使他 们这么做的重要原因。 关于从我们的精神分析产生的其它分支学派，我无须多言。发生这样的情况，既不能肯 定也不能否定精神分析所包含的真理。诸位想一想那些强大的情感因素，这些因素使许多人 无所适从或迷失了自己隶属的位置，然后诸位再想想“ 有多少颗脑袋就有多少种看法” （ quot capita tot sensus ） 326 这句话所强调的那种更加艰巨的困难。当意见分歧超过特定限度 时，分道扬镳，自此以后各行其道，就成了最适用的办法，尤其是当理论上的差异造成实际 做法的变化时。比如，诸位假定，一名精神分析师轻视个人过去经历的影响，只在现在的动 机和指向将来的期待里寻找神经症的原因。那么，这位分析师必然会忽略对童年的分析，他 根本就会选择另一种技术，并通过提高病人从教育那里受到的影响以及某些人生目标提供的 直接提示，来弥补童年分析结果的缺失。然后，我们其他人会说：这或许是一门包含智慧的 学问，但这已经不是精神分析了。或者，另一个人可能从中认识到，出生时的焦虑体验已经 为后来所有的神经症障碍埋下了种子；所以，把分析局限于这一个印象产生的影响上，并保 证三至四个月的治疗就会取得成功，这在他看来是合理的。诸位发现，我选择的这两个例子 是从根本相反的前提出发的。这些“另立门户的运动”几乎都有一个普遍的特征，每场运动 都会将精神分析众多主题中的一部分占为己有，通过这种强取豪夺使自己独立，这些主题包 括权力驱力、伦理的冲突、母亲、生殖器性等等。若在诸位眼中，精神分析历史中这样的分 裂如今已远远多于其他的思想运动，那我不知道我是否要承认诸位是对的。如果是这样的 话，那必须归咎于精神分析中理论见解与治疗实践之间的密切关系。若只是观点不同，那 么，人们能互相包容的时间会长得多。我们这些精神分析师常常被指责不够宽容。而这种丑 恶品性仅有的表现就是与异见者分道扬镳。他们并没有任何其他遭遇；恰恰相反，他们反倒 交了好运，比以前过得更好，因为，随着他们的退出，他们通常也就从此摆脱了我们承受某 一种压力——比如儿童的性的污浊，或象征的愚蠢，对周围的人来说，他们现在成了相对正 经的人，而我们这些留下的人仍算不上正经人。而且，除去某个特殊的例外，他们是都自己 离开的。 在宽容的名义之下，诸位还有什么要求呢？如果有人提出了我们认为根本错误的看法， 我们对他说：“感谢您提出的反对。您使我们免受自满带来的危害，并使我们有机会向美国 同行证明，我们确实像他们一直希望的那样‘心胸宽广’（ broad-minded ）。虽然您说的话 我们一句都不相信，但没关系。或许您和我们同样有道理。谁又能知道，究竟谁是对的呢？ 虽然意见相左，但也请您容许我们在论文里写出您的看法。我们希望，您将以这样友善的方 式来支持您所反对的我们的看法。”如果对 爱因斯坦 327 相对论的滥用彻底铺开的话，这显然 将是未来科学工作的常规做法。的确，我们暂时还没达到这样的程度。按照老习惯，我们还
326 原文为拉丁语： quot capita tot sensus ，意为：有多少颗脑袋就有多少种看法。 327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Albert Einstein ，1879 年-1955 年），德国裔理论物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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