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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讲 启示、应用、展望
正是这种对驱力的压制带来了患上神经症的危险。诸位记得，我们详细研究过，这是通过何 种途径发生的。这就是说，教育要在斯库拉与卡律布狄斯之间，也就是在放任自流与严加管 束之间，选择一条出路。 330 如果这项任务并非根本不可完成，就必须为教育找到某种最好的 平衡，使它在发挥最大作用的同时，造成最小的伤害。所以要决定，可以禁止多少，在什么 时侯通过何种手段禁止。然后还要考虑到，教育影响的对象具有非常不同的体质天性，这导 致教育者的同一种做法不可能对所有孩子都同样有效。接下来的考量使我们明白，教育的任 务一直以来都完成得很糟糕，给孩子造成巨大的伤害。如果教育能找到它的最优解，能以理 想的方式完成它的任务，那么，它就有望去除一种致病因素，即偶发的童年创伤造成的影 响。至于另一种因素，即叛逆型驱力体质的力量这种因素，教育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去除的。 现在，让我们思考一下教育者要面对哪些困难任务，他们要辨认出孩子的体质特点，要从细 微的征兆推知孩子尚未完成的精神生活中正在发生的事情，要给予孩子恰当的爱并且仍保有 一些有效的威严，所以说，唯一适合教育者这种职业的准备工作就是深入的精神分析训练。 最好的情况是，教育者自己也接受过分析，因为，缺少了亲身经验，终究是无法掌握精神分 析的。相比对孩子本身的分析，对老师与教育者进行分析似乎是更有效的预防措施，执行时 遭遇的困难也更少些。 只有在不经意间，人们才会偶尔想到通过精神分析来间接促进儿童教育，但随着时间的 推移，精神分析将能形成更大的影响。父母若是亲身经历过精神分析，并从中认识到他们自 己在教育中的错误，那么，他们就能更好地理解他们的孩子，避免孩子经历许多他们没能幸 免的遭遇。在分析师们努力影响教育的同时，针对堕落和犯罪的产生与防范的研究也在进 行。在这方面，我也只是为诸位把门打开，为诸位指出门后的房间，但不带诸位进去。我知 道，如果诸位对精神分析的兴趣保持不变，诸位将会听到许多与这些东西相关的有价值的新 信息。可我不想在提起以下这个观点之前就离开教育的主题。有这样一种说法——而且这种 说法有一定的道理，每种教育都是偏颇的，追求的都是使孩子适应既存的社会秩序，而不管 这些秩序自身是否有价值，或是否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如果坚信我们目前的社会设施存在诸 多缺陷，那么，就没有理由再让以精神分析为指导的教育为之服务。我们必须赋予它另一个 更高的目标，一个摆脱了主流社会要求的目标。但我认为，这种论据在这里是不恰当的。这 种要求已经超出了精神分析该有的作用。被请去治疗肺炎的医生也无须关心病人是老实人、 自杀者还是罪犯，无需关心他是否值得继续活着，以及人们是否希望他继续活着。人们想加 诸于教育的另一个目标也将是偏颇的，而决定偏重哪方，并不是分析师的事。我完全不去考 虑，如果精神分析秉持的意图与既存的社会秩序无法统一，人们将会拒绝精神分析对教育的 所有影响。精神分析式的教育如果打算将它的教育对象塑造成反叛者的话，就是多管闲事地 担起一种责任。而它如果能在结束时使教育对象尽可能保持健康，保持工作能力，那它就已 经完成了它的份内事。它本身已包含足够多革命性的因素，能够保证接受过它教育的人在以 后的生活中不会站在退步与压迫的阵营那边。我甚至认为，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有革命精 神的孩子都不是人们所期许的。
330 斯库拉与卡律布狄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两个海妖，把守在莫西拿海峡的两岸，奥德修斯在他的迷途 期间曾要通过该海峡，所以他必须在这两种同样的危险间选择他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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