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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讲 论一种世界观
得更好、更完善。我清楚，我对诸位说的一切都可以在别处找到，都可以找到说得更好的 人，我这里面并没有新鲜的内容。请诸位允许我说出我的信念，我坚信，极其细致地对宗教 问题的材料进行处理并不会动摇我们的结果。 诸位知道，科学思想与宗教世界观的斗争还没有结束，这场斗争现在仍在我们眼前上 演。虽然精神分析平时很少使用论战这种武器，但我们终究不想放弃审视这场争执的机会。 在这一过程中，我们或许能进一步厘清我们对各种世界观的立场。诸位将看到，宗教的追随 者提出的一些论据是很容易推翻的，而另一些却可能逃过了被驳斥的命运。 我们听到的第一条反对意见是，科学将宗教作为研究对象，这是科学的傲慢，因为宗教 是至高无上的，它高于一切的人类理性活动，不能用苦思冥想出来的那些批评去接近它。换 言之，评断宗教不在科学的职责范围内。只要科学限制在它自己的领域，它还是非常有用且 值得重视的，但宗教并非它的领域，不关它的事。要是人们没有因为这种粗鲁的回绝而停 下，并且接着问它，它有什么理由要求在人类所有的重要事宜中获得一个特殊地位，那么， 若它真的认为值得回答，人们得到的答案就会是，不能用人类的标准去衡量宗教，因为它来 自神明，是由神灵通过启示传达给我们的，而人类思想是无法理解神灵的。我们认为，似乎 没有比这更容易驳倒的论据了，这显然就是 循环论证 （ petitio principii ），是在 乞题 （ begging the question ） 337 ，对于这种行为，我想德语里没有恰当的表达。问题问的就是，神灵和它的 启示是否存在，要是回答说，这个问题不能问，因为神明不容置疑，那这就肯定没有给出是 或否的判断。与此处一样，这种情况在分析工作中也时有发生。如果一位患者平时十分明 理，却用特别愚蠢的理由来反对某个难以接受的要求，那么，这种逻辑上的薄弱就确保了会 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反对动机存在，而这一动机的性质只能是情绪的，它只能是情感上的牵 绊。 我们也可能得到另一种回答，即在回答中直接坦白这样的动机。宗教不允许受到批判性 的审视，因为它是人类精神创造出的至崇高者、至珍贵者、至庄严者，因为它表达出了最深 的感情，只有它令尘世变得可以承受，让人类的生命有尊严。对此，我们无须通过否定人们 对宗教的评定来回应，而是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事实情况上。我们要强调，这绝对不是 科学思维对宗教领域的侵犯，反而是宗教侵犯了科学思维的范围。无论宗教的价值与意义如 何，它无权以任何方式约束思想，所以也无权把自己划在思想的应用之外。 科学思维在本质上与普通的思维活动并无区别，而我们所有人，无论信徒与否，在应对 生命中的重要事务时，都会运用普通的思想活动。科学思维只是具有一些特殊的特点，它也 关心那些没有直接的具体作用的东西；它力求谨慎地剔除个体因素和情感影响；它会更严格 地审视感官知觉的可靠性，再根据它们得出结论；它还为自己创造出以日常手段无法获得的 新知觉，并在刻意设计的不同试验中，分离出这些新经验的条件。它的目标是与现实达成一 致，也就是说，与在我们之外的、独立于我们存在的世界达成一致，并且，正如经验教导我 们的那样，与决定我们的愿望是得以实现或遭到破坏的那些力量达成一致。这种与现实的外 部世界的一致，我们称之为真理。即使我们不考虑它的实用价值，它也仍是科学工作的目 标。所以，若宗教宣称它能够替代科学，宣称它良善且高尚，所以必定是真的，那么，这确 实就是一种侵犯，是我们为了最普遍的利益该要反对的。对于那些懂得要按经验规律并考虑
337 又称窃取论点，指在论证时将并非理所当然的命题视为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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