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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讲 论一种世界观
现实情况来完成日常事务的人，偏偏要他将最深切的需求交给一个裁判机构去处理，而这个 机构还把脱离理性思想的规定当作其特权，这实在是一种过分的苛求。至于宗教向其信徒保 证的庇护，我的想法是，要是一位司机声称，他不会理会那些交通规则，而是按照恣意想象 所带来的冲动驾驶汽车，那么，我们之中是没有人会想坐进这辆车的。 宗教出于自保的目的，下达对思考的禁令，无论是对个体还是集体，这都绝不是毫无危 害的。分析的经验告诉我们，这样的禁止，就算最初只局限在某个领域之内，也很容易扩散 开去，然后造成个人生活中的严重障碍。在女性身上也可以观察到这种禁令导致的后果，因 为她们即使只在脑海中思考她的性，也是遭到禁止的。在过往的年代中，几乎所有杰出人物 的人生故事都能证明宗教阻碍思考的害处。另一方面，思考力——或用我们熟悉的那个名 字：理性，又是最有可能对人类产生统一影响的力量之一，人类是很难团结在一起的，因此 也很难管理他们。我们设想一下，要是每个人都各立算术，各定度量的话，人类社会将会变 成什么模样。我们对未来最好的希望就是，思考力——科学精神或理性，将随着时间的推移 主宰人类的精神生活。理性的本质将会保证，它届时一定会给人类情感以及它们导致的东西 留出适当的位置。但事实将会证明，这样一种理性统治带来的共同强制是人类之间最强有力 的连结纽带，而且它还会开启更多的连结。像宗教对思考的禁止那样，对这种发展的反对， 是对人类未来的一种威胁。 现在可以提出这个问题了：宗教为什么不结束这场对它而言毫无胜算的争执呢？它可以 直言：“没错，我没法给你们通常意义上的真理；想要那种真理，你们还得依靠科学。但我 能给予的东西无与伦比，比你们从科学那里取得的所有东西都更美好、更能抚慰人心且更高 尚庄重。因此，我告诉你们，它在另一种更崇高的意义上是真的。”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很 容易找到的。宗教不能作这种让步，因为，这样它就会失去对普罗大众的全部影响力。普通 人只知道一般意义上的真理。他们无法想象，更崇高或最崇高的真理该是什么样的。在他们 看来，真理和死亡一样不存在更高的形式，而且他们无法从美跳跃到真。诸位或许和我想得 一样，他们这样做是有道理的。 所以，斗争没有结束。宗教世界观的追随者将“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这句老话作为行 动准则。他们问：科学究竟是谁，竟敢妄自贬低我们的宗教？宗教在几千年的岁月里为数百 万人类提供庇护和慰藉，而科学又做过什么呢？既然它自己坦言，无法提供慰藉与高尚，我 们又能期待它带来什么呢？好，我们暂且不管这些，虽说要放弃这些不容易。但它的学说 呢？它能告诉我们，世界如何成为现在这样，又将迎来怎样的命运吗？它能为我们描绘出完 整的世界图景，并为我们指出，那些尚未明晰的生命现象该划归何处，精神的力量如何能作 用于怠惰的物质吗？若它能做到这些，我们不会拒绝向它报以尊重。但以上这些，它全都做 不到，它没有解决任何一个这样的问题。它给我们的是所谓的认知碎片，而这些碎片无法拼 合到一起，它在事件发生的过程中搜集有规律的现象，将它们称作法则，并为它们拟定出大 胆的解释。科学对其结果的确信程度也太小了吧！它的全部教义都只是暂时成立；今天被宣 扬成至理名言，明天就遭到否定，并且又只是试探着用其它东西来替代。然后，最新的那个 错误就被称为真理。而我们竟然要为这种真理牺牲我们至高的财富！ 女士们，先生们！我想，只要诸位还坚持科学的世界观，那么，即使它在此处遭到攻 击，诸位也不会因为这些批判而过分动摇。我想在这里回忆一下奥地利帝国时期曾有过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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