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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讲 论一种世界观
了那些经济关系的建立,而且,即使是在经济关系的统治之下,人类也必定会让他们的那些 原始驱力发挥作用,包括他们的求生驱力、攻击欲、对爱的需求、获取快感和避免不快的冲 动。在以前的一项研究中,我们也提出过超我的这项重要要求,因为超我就代表着传统,代 表着过去形成的理想,并且会在一段时间内抗拒来自新经济情况的推动。最后,还有一点我 们不想忘记,那些受制于经济必要性的群体,他们也要经历文化发展的进程——或称文明进 程,这种进程必然也受到所有其它因素的影响,但在最初肯定是独立于这些因素之外的,它 与某种有机过程相当,并且很有可能反过来作用于其它因素。这种过程转移驱力的目标,并 使人们开始抗拒此前可以忍受的东西;科学思想的不断强大似乎也是它的一个重要部分。要 是谁能详细证明,一般的人类驱力天性、驱力天性在各种族中的变体及文化上的变化形式, 这些不同的因素在社会分化、职业活动及就业可能性的条件下是如何表现的,又是如何相互 妨碍和促进的,要是谁能做到这点,那么,他就会将马克思主义补充成一门真正的社会科 学。因为,即使社会学处理的是人类在社会中的行为,它也与应用心理学别无二致。严格来 说,只有两种科学,纯粹和应用心理学,以及自然科学。 随着我们对经济关系的深远意义取得了新的认识,产生了一种诱惑,那就是,不再把经 济关系的变化交给历史发展,而是通过革命的干预自行改变经济关系。眼下,俄国的布尔什 维克主义将这种想法变成了现实,使理论上的马克思主义从中获取了一种世界观所具备的能 量、完整性和排他性,但同时,也使马克思主义与它的斗争对象有了一种可怕的相似性。最 初,马克思主义本身就是科学的一个部分,在执行过程中,它以科学和技术为基础,终究还 是创造出一种思考禁令,与当时宗教对思考的禁止同样严厉。针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批判性 研究被喊停,对其正确性的怀疑遭到制裁,其严苛程度就像天主教会制裁异端邪说一般。像 圣经和古兰经那样, 马克思 的作品获得了作为启示来源的地位,虽说这些作品中矛盾和暧昧 不明之处不会比那些更古老的圣书经典少。 而且,虽说实用马克思主义坚决地扫清了所有唯心主义的体系和空想,但它自己也发展 出了一些空想,它们与以前的那些同样值得怀疑,同样无法证明。实用马克思主义希望,在 短短几代人的时间里改变人的天性,使人类在新的社会秩序里几乎毫无摩擦地共同生活,并 自觉地承担劳动任务。同时,它把社会中必不可少的驱力限制转移到别处,并将威胁所有人 类群体的攻击倾向导向外界,投身于穷人对富人的仇恨,以及无权者一直以来对以往当权者 的仇恨。但是,人类天性发生这种转变的可能性是极小的。只要新秩序尚未建成,只要它仍 然受到外界的威胁,凭借人们目前追逐布尔什维克主义热潮的激情,就无法保证这种新秩序 在未来不会被击溃并能得到发展。和宗教一样,布尔什维克主义也必须向它的信徒承诺一个 更美好的彼岸,以补偿他们目前生活的痛苦和贫乏,在那个彼岸将不会再有得不到满足的需 求。然而,天堂却必须在此岸,必须建在尘世里,并且在目之所及的时间内开张。但我们想 到了一点,犹太人的宗教并不知道任何有关彼岸生活的东西,却仍期待救世主降临尘世,并 且它在基督教盛行的中世纪再三认为,上帝之国不久便将来临。 布尔什维克主义将如何回应这些指责是毫无疑问的。它会说:只要人类的天性尚未改 变,人们就仍要使用如今影响他们的这些手段。教育人的过程不能舍弃强制手段,禁止思 考,使用暴力乃至杀戮。而且,如果不在他们心中唤起这些幻想,就无法使其服从于这些强 制手段。然而,它本来可以礼貌地向人们发出呼吁,可以告诉人们,还有其它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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