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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讲 梦的审查
了’——军医参谋说：‘我完全理解’。有几位军官忽然高声大笑起来，其中有一位曾在年 轻时追求过她。而这时，这位女士希望有人带她去见她认识的那位军医尉官，以便使所有事 情都得到澄清。这时，她极其惊讶地发现，她竟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尽管如此，那位军医 参谋还是非常礼貌且满怀敬意地告诉她，有一条非常狭窄的铁制旋转楼梯直接连通这个房间 和楼上的那层，通过它就能往三楼去。朝上走时，她听见有位军官说：‘无论年轻还是年 老，这都是个伟大的决定；值得尊敬！’ 她带着纯粹履行义务的心情，踏上了一条没有尽头的楼梯。 在短短几周内，这个梦还重复了两次——如那位女士所述，梦中有些完全无足轻重且毫 无意义的变动。” 这个梦的进程与白天的幻想相对应：它只有少数几个断点，其内容中的某些细节本可以 通过询问澄清，却正如诸位所知，并未澄清。显而易见且令我们感兴趣的是，这个梦显示出 多个缺口，但那并不是回忆的缺口，而是内容的缺口。有三个地方，内容像是被消除了似 的；出现缺口的那些话语被含混不清的低语所打断。由于我们未做分析，严格来讲我们也没 有资格评价这个梦的意义。我们只能根据一些迹象，比如“服务”这个词，得出一些结论， 而且，尤其是出现在含混不清处之前的那些话语需要补充完整，而这些补充部分肯定是明确 的。如果我们将这些补充部分放进去，就会得到对内容的一种幻想，即做梦人愿意履行爱国 的义务，奉献自身以满足军人的性需求，无论军官还是士兵都一样。这肯定是一种极其不雅 的、放肆的性幻想范例，但是——这些在梦里根本没有出现。恰恰是语境要求坦白的那些地 方，在显梦里表现为含混不清的喃喃低语，丢失或抑制了一些东西。 我希望，诸位能意识到以下这点是不言而喻的，即这几处的不雅正是它们遭到抑制的原 因。可诸位要在哪里找到与此类似的现象呢？在时下，诸位无需往远处找。随便拿张时政报 纸就会发现，有一处接一处文本接连消失，在它们本该出现的位置闪动着纸张的白色。诸位 知道，这都是报刊审查的杰作。这些开了天窗的地方原本都刊印着高高在上的审查机关不乐 于见到的内容，因此遭到删除。诸位之所以认为这令人遗憾，是因为那或许会是最有意思的 内容，是“最精彩的地方”。 在其他时候，审查并没有作用于已完成的语句。作者预见到，哪些地方将受到审查的指 摘，所以预防性地将这些地方修改得委婉一些，稍作调整，或是满足于通过打擦边球和暗示 的方式来表达原本要从笔端涌出的意思。这样一来，报纸上虽然也没有空白之处，但从某些 迂回而隐晦的表达中，诸位将能够猜到报纸发行前对审查的顾虑。 好，我们现在确定了这种相似。我们说，梦中那些略去的、用含混不清的喃喃低语所掩 饰的话语也是审查的牺牲品。我们直接称其为 梦的审查 ，有一部分梦的扭曲要归因于它。在 显梦里，凡是有缺口的地方，都是梦的审查在作祟。而且我们还要再进一步，每当我们在许 多清晰的成分中回忆起某个梦的成分，它特别微弱、不确定且疑点重重，那我们就应当从中 辨别出审查的痕迹。但是，这种审查只有在极少的情况下才会如此不加掩饰地，或是像人们 可能会说的那样，如此单纯直白地表现出来，正如那个关于“服务”的梦那样。更加常见的 情况是，审查以第二种方式发挥作用，即通过制造弱化、近似和暗示来取代本来的内容。 梦的审查还有第三种作用方式，只是我不知道报纸的审查工作中是否有与之类似的方 式；但我恰好可以以目前唯一分析过的那个梦为例演示这种方式。诸位想一想那个有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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