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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讲 梦的工作
逸闻故事，就可以在诸位的心中唤起同样的印象。故事说，一座村子里有位铁匠犯了死罪， 法院判定这罪要赎，但由于村里只有他这一名铁匠，少不得，而村里住着三个裁缝，所以这 三个人中的一人代替他被绞死了。 梦的工作具备的第三种功能是在心理学方面最有意思的。它在于将想法转换为视觉图像。我 们要记住，并不是梦念里的一切都经过了这样的转换；有些仍保持其原本形式，在显梦里也 仍作为想法或知识出现；视觉图像也不是想法转换的唯一形式。但它们的确是构建梦的根 本；正如我们所知，这部分梦的工作是第二稳定的部分，而且，对于各个梦的成分，我们已 认识过“形象化的语言表达”了。 清楚明白的是，这种功能并不简单。为了对它的困难之处有所认识，诸位必须设想一 下，您接下一项任务，要用一系列的插画替代某份报纸上的一篇政治社论，也就是说，您从 字母文字被抛回到了图像文字。这篇文章里提到的人和具体的物品，很容易用图像替代，或 许替代之后反而更好，但困难在于表现所有抽象的字句和指示逻辑关系的词，如小品词、连 词等。 对于那些抽象的字句，诸位可以求助于各种技巧。比如，尽量将社论的文本换一种方式 表述，这种表述或许听来奇怪，却包含着更多具体的、可表现的部分。然后，诸位将回忆起 来，抽象词语大多是淡化了的具象词语，因此，诸位将会尽可能多地回溯这些词语最初的具 体意思。所以，可以用坐在某物上面这个实实在在的动作来表现“占有”某物的意思，对 此，诸位将会感到欣慰。梦的工作也是如此展开的。在这样的条件下，诸位根本无法对表现 的准确性提出高要求。所以，诸位也不会苛责梦的工作，比如，会容忍它将通奸 191 这样难以 用图像处理的成分以其他形式的断裂来替代，比如断腿。 192 193 通过这样的方式，诸位将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图像文字替代字母文字的不便。 在表现那些指示逻辑关系的词类时，如“因为”“所以”“但是”等，诸位没有这样的 辅助手段；所以，文本的这类组成部分将在转换为图像时丢失。同样地，通过梦的工作，梦 念的内容会被分解还原成它的原材料，即对象和活动。只要诸位有可能通过更为细致的图像 191 德语词“ Ehebruch ”，字面意思是婚姻关系的断裂。 192 弗洛伊德原注：在校对这份讲稿期间，我偶然在报端发现了一条消息，作为对上面这段话意料之外 的解释，我将之刊印于此。 “上帝的惩罚。（以断臂偿断婚）安娜· M 女士，一位民兵的妻子，以通奸为由起诉克莱门蒂 娜· K 女士。诉状称， K 与卡尔· M 有违法关系，而 K 自己的丈夫当时身处前线，甚至还每个月从前线 寄给她七十克朗。 K 从原告的丈夫那里已经得到了相当多的钱，而原告和年幼的孩子则不得不忍受饥饿 与贫困。原告丈夫的战友私下向她透露， K 和 M 曾进出酒馆，饮至深夜。有一次，被告在数名步兵面前 还问原告的丈夫，他是否会很快和他“那口子”离婚，搬去她那里住。 K 的房屋管理员女士也曾多次在 K 的房间里见过衣冠不整的原告丈夫。 昨日， K 在列奥波尔德施塔特的某位法官面前否认认识 M ，更不要说有任何私密的关系。 证人阿尔贝蒂娜· M 却称， K 曾亲吻原告的丈夫，被她意外撞见。 在早前的审判中， M 已作为证人接受过审问， M 当时否认了与被告的私密关系。昨日法官收到来 信，这位证人在信里撤回了首次审判时的证词，并承认直至去年六月都与 K 维持着恋爱关系。在此前的 审判中，他之所以否认与被告的关系，是因为她在审判前曾找过他，并跪着求他，希望他救救她，什么 也不要说。“今天”，这位证人写到：“我感到必须向法庭完全坦白，因为我的左臂断了，在我看来， 这是上帝对我罪行的惩罚。” 法官判定，违法行为的诉讼时效期已过，随后原告撤回诉讼，被告被判无罪。 193 列奥波尔德施塔特（ Leopoldstadt ），是维也纳一个城区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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