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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讲 愿望的实现
确实是个真正的梦，它没有放弃其本质中的任何一点。我们得说： 力虽不及，志尤可赞 206 。 至少那种清晰可辨的意图仍是值得赞赏的。这种不成功的情况并不少见。此外，对梦的工作 来说，按它的意思改变情感比改变内容要困难许多，这也是个影响因素；情感有时是非常顽 固的。那么就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梦的工作将梦念中难堪的内容改变成愿望的实现，而那种 难堪的情绪还是体现出来，并不曾改变。在这样的梦里，情感就会与内容全然不符，而我们 的批评家就会说，梦和愿望的实现根本不沾边，因为在梦中就连无害的内容也可能引起难堪 的感受。我们将会这样回应这种令人费解的说法，恰恰是在这样的梦里，梦的工作实现愿望 的倾向表现得最为清晰，因为它被分离出来了。会犯这种错误的原因在于，不熟悉神经症的 人会将内容和情感间的联系设想得过于紧密，因此他们无法理解，内容被改变了，但所属的 情感表达却并未同时得到改变。 以下是第二点，这一点重要得多，也深刻得多，但同样遭到了外行的忽视。愿望的实现 势必带来快乐，但也有个问题，给谁带来快乐？当然是那个怀有这个愿望的人。我们知道， 对做梦的人来说，他与他的愿望有种很特别的关系。他摒弃它们，审查它们，简言之，他并 不喜欢它们。所以，这些愿望的实现不能带给他快乐，而只能带来快乐的对立面。然后，经 验表明，这种对立面以焦虑的形式出现。关于这对立面，之后还要解释。所以，做梦的人在 与其梦愿的关系里只能等同于某种两人组，而这两个人确实是通过某种显著的共同点被联系 起来的。不做任何其他的阐述，我给诸位讲个有名的童话，诸位将在这里面再次找到同样的 这些关系。有位好心的仙子答应一对贫穷夫妻，满足他们的三个愿望。他们非常高兴，决定 慎重地选择这三个愿望。但妻子被隔壁屋里烤肠的味道引诱，希望得到一对这样的烤肠。烤 肠瞬间就出现了；这是第一个愿望的满足。这时，丈夫生气了，他带着怨气希望香肠挂在他 妻子的鼻子上。这一点也实现了，香肠无法从它们所在的新位置挪开，这是第二个愿望的满 足，但这个愿望是丈夫的；对妻子来说，这个愿望的实现非常讨厌。诸位知道童话的后续如 何。因为这两个人在根本上还是一条心的，是丈夫和妻子，所以第三个愿望必然是，愿香肠 离开妻子的鼻子。我们还可以在其他语境中重复使用这个童话；在这里提它是要说明这样的 可能性，即若两者没有达成一致，一个人的愿望满足就可能导致另一人的不快。 现在，更好地理解焦虑梦对我们来说就不会那么困难了。我们还是只使用一种观察，然 后做出一种假设，对这一假设可提出不少根据。这个观察是，焦虑梦的内容往往都完全免于 扭曲，可以说是逃脱了审查。焦虑梦常常是不加掩饰的愿望满足，当然，得到满足的并不是 受欢迎的愿望，而是一个遭到摒弃的愿望。焦虑情绪的发展占据了审查的位置。对于幼儿般 的梦，我们可以说它坦率地实现了某种被容许的愿望，对于一般扭曲的梦，则可以说它是在 伪装之下满足了被压抑的愿望，至于焦虑的梦，只有这样的描述合适它，即它是坦率地实现 了被压抑的愿望。焦虑是种征兆，它表明被压抑的愿望比审查表现得更强大，表明被压抑的 愿望对抗审查实现了自己，或将要实现自己。我们意识到，对它而言的愿望满足，对于站在 梦的审查这边的我们来说，只能引起难堪的感受和抵触。若诸位愿意这么认为的话，在此期 间梦里出现的焦虑，就是对平时被遏制的这种愿望竟如此之强的焦虑。为何这种抵触以焦虑 的形式出现，单凭梦的研究是猜不出来的；显然还要在别处研究它。 如果有哪一点对未经扭曲的焦虑梦成立，那我们就可以认为，这一点对那些经历过部分 扭曲的梦，以及其他那些难堪感受接近于焦虑的不愉快的梦，也同样是成立的。焦虑的梦通
206 拉丁语原文： Ut desint vires, tamen est laudanda volunta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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