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第十七讲 症状的意义
又完全做不到放弃行动。想法（强迫性观念）本身可能毫无意义，即使只对个体而言也无关紧 要，甚至往往十分愚蠢，在所有的病例中，这些观念都导致了艰难的思想活动，这些思想活动 使患者精疲力竭，而且患者只是勉为其难地投身于这些活动中。患者违背自己的意愿，被迫去 冥思苦想和揣测，似乎这就是他最重要的人生使命。患者内心感受到的冲动，也可能留下幼稚 和荒谬的印象，但这些冲动却大多包含着最可怕的内容，比如实施严重犯罪的诱惑，以至患者 不仅称这些冲动是陌生的，否认这些冲动，而且还会惊恐地逃避它们，并通过禁止、放弃和限 制其自由来防止自己实施这些冲动。而同时，这些冲动从未得到实施，真的是一次也没有被付 诸实施；结果总是逃避和谨慎获胜。患者真正实施的所谓强迫行为，都是些无害的、确实无足 轻重的事情，多数是对普通生活活动的重复和仪式性的点缀，但那些必要的行动，上床睡觉、 洗漱、如厕、散步却由此成为最艰难的、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在强迫性神经症的具体形式和 病例中，病态的观念、冲动和行动绝对不是以同等份额混合在一起的；通常的情况是，这些因 素中的这一个或那一个占了上风并成了疾病的名称，但所有这些形式的共同特征已经足够明确 了。 这的确是一种稀奇古怪的痛苦。我认为，最离谱的精神病学想象都无法成功构建出同样的 东西，并且，如果不是每天都看在眼里的话，是不会坚定相信它的。但现在，如果诸位劝说患 者转移注意力，不要去琢磨这些愚蠢的想法，做些理智的事情去取代他的那些把戏，那也请诸 位不要认为这就是帮了患者什么忙。他自己也想这样去做，因为他十分清楚，他对自己强迫症 状的判断与诸位一致，毕竟，这个判断是他自己呈献给诸位的。他只是别无他法；在强迫性神 经症中，驱使动作得以实现的那种能量，我们可能无法在正常的心灵生活中找到能与之相比的 东西。患者能做的只有一点：移置，调换，也就是用另一个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的想法来代替 那个愚蠢的想法，从一种谨慎或者禁止继续走向另一种，实施一种仪式来取代另一种。他能移 置强制，却不能消除它。症状的可移置性使所有症状远离最初的形态，这也是该种疾病的一个 主要特征；另外引起注意的一点是，贯穿在精神生活中的对立（极性）在强制状态中尤其尖锐 地凸显出来。除了具有积极和消极内容的强制以外，在学者领域产生了一种怀疑，这种怀疑逐 渐也侵蚀到了通常来说最确定无误的部分。这一切都趋向于越来越严重的优柔寡断、无力和自 由受限。其实，强迫性神经症的患者原本有着十分活泼的性格，往往异常固执，通常有着超出 平均水平的智慧天赋。这样的患者大多是在伦理的发展上达到了一个可喜的高度，表现得格外 认真，非同寻常地符合规范。诸位可以设想到，要在这充满矛盾的性格特征和疾病症状的大集 合中大致找出些头绪，必定要完成大量辛勤的工作。眼下我们也不追求别的，只求理解这种疾 病的一些症状，只求能去阐释它们。 鉴于我们的讨论，诸位或许想先知道，当今的精神病学对强迫性神经症的诸项问题持何种 态度。这恐怕是乏善可陈的一个章节。精神病学为各种不同的强制赋予名称，此外却不再有进 一步的说明。反而强调，表现出此类症状的人是“退化者”。这并不能让人满意，它其实是一 种价值判断，是一种谴责而不是一种解释。我们应该大致想得到，这些特立独行的人身上当然 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奇特性。于是我们就认为，产生这种症状的人必然天生就与其他人不太相 同。但我们想问：与别的神经症患者相比，例如患歇斯底里症或精神病的人，他们更“退化” 吗？“退化”这个特征性显然又太宽泛了。况且，如果人们得知，在具备极高才能并且其才能 对公众具有意义的优秀人物身上，也会出现这种症状，那么人们甚至可以怀疑，这种特征性是
151
Made with FlippingBook - professional solution for displaying marketing and sales documents on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