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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讲 人类的性生活
整个性生活的出发点，成为后来的所有性满足都不可企及的原型，在别无他法的时刻，便在 想象中回到这一原型上。母亲的乳房在此被归纳为性驱力的第一个客体；我无法告诉诸位， 这第一个客体对以后所有的客体寻获有多重要；也无法向诸位解释，随着客体的变化和替 代，我们精神生活最边缘的领域受到了多么深刻的影响。但随后，婴儿在吮吸的动作中放弃 了这第一个客体，并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取而代之。于是，孩子吮吸拇指，吮吸自己的舌 头。这样一来，他不再依赖外界的许可来得到快感，而且还通过引入第二个身体区域的兴奋 来进行强化。并不是所有欲源带都带来同样酣畅的快感，正如 林德纳 所述，婴儿在自己身上 来回寻找时，发现了自己生殖器上特别容易兴奋的地方，就这样找到了从吮吸到手淫的路。 通过正视吮吸这个动作，我们已经认识到了儿童的性所具有的两个关键特征。儿童的性 依附于机体重大需求的满足而表现出来，它是 自体情欲的 ，也就是说，儿童的性会在自己身 上寻找并发现其客体。在进食时最为明显的表现，在排泄时部分地得到重现。我们的结论 是，婴儿在大小便时体会到快感，所以很快，他就试图尽量让这些动作引起黏膜欲源带相应 的兴奋，以带给他尽可能大的快感。正如敏锐的 露·安德烈亚斯 257 所指出的那样，孩子在这 点上首次体会到，外界是阻碍和敌视儿童追求快感的势力，并预感到之后外界和内心的争 斗。婴儿不该在他愿意的任意时间排泄，而是要由他人来指定时间。为了使婴儿放弃这些快 感的源泉，其他人就将与这些功能有关的一切都称作是有伤风化的，是必须避而不谈的。在 这个时候，婴儿第一次要用社会尊严来换取社会快感。而婴儿对排泄物本身的态度在一开始 是完全不同的。他对自己的粪便并不感到嫌恶，甚至把它当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去珍视，很 难放弃它，还把它作为第一份“礼物”，用它来褒奖他特别珍视的人。甚至在他接受教育成 功地远离这些倾向之后，他还以重视“礼物”和“金钱”的形式继续保持他对粪便的珍视。 此外，他似乎也对自己在排尿上取得的成就感到特别骄傲。 我知道，诸位早就想打断我，好对我喊：够了，别再耸人听闻了！说什么排便是满足性 欲的源泉，婴儿就已加以利用！说什么粪便是珍贵之物，而肛门是一种生殖器！我们不相信 这些，并且我们也理解了儿科医生和教育学者们拒绝精神分析及其成果的原因。不，先生 们，诸位只是忘了，我是想给你们介绍儿童性生活的事实和性反常的事实这两者间的关系。 为什么你们就不该意识到，对于大量成年人而言，无论同性恋者还是异性恋者，肛门确实在 性交时扮演着阴道的角色呢？而且有许多个体一生都保留着排便时的欲感，并描述说这种快 感并不小呢？对排便动作的兴趣和观看他人排便时的愉快，在孩子们年龄稍大、能表述出来 的时候，诸位也能听到他们自己的证实。当然，诸位不能在那之前就对这些孩子们进行循序 渐进的恐吓，否则他们便会明白，必须对这个问题闭口不谈。对于其他那些诸位不愿意相信 的事情，我建议你们注意分析的结果以及直接观察儿童的结果，并且我还要告诉你们，看不 到这一切，或把这一切看成别的，还真是种本事。倘若诸位发觉儿童的性活动和性反常之间 的亲属关系很明显，我完全不反对。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儿童要是有性生活的话，就一定 是种反常的性生活，因为除了一些模糊的苗头之外，儿童还缺乏将性转为生殖功能的条件。 另一方面，一切反常的共同特征就是放弃生殖目的。一种性活动如果放弃了生殖目的，而将 快感体验作为与之无关的独立目的，我们就称之为反常。那么，诸就位懂得了，在性生活的
257 露 · 安德烈亚斯 · 莎乐美（ Lou Andreas-Salomé ，1861 年-1937 年），俄裔德国作家和精神分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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