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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讲 序言
精神分析力求填补的空缺正在于此。精神分析想为精神病学提供其所缺失的心理学基础， 希望揭示那片共同的土地，由这片土地出发，身体和精神障碍的交汇就变得可以理解了。为了 这个目的，它必须抛开自身之外的所有前提，无论这前提是解剖学的、化学的或是生理学的， 完全使用纯粹心理学的概念作辅助，而正因如此，我才担心，诸位会在开始时觉得它怪异。 对于接下来这个困难，我不想把它也归咎于诸位自身、诸位之前所受的教育或是诸位的态 度。精神分析有两条表述得罪了所有人，招致人们的嫌恶；其中一条与一个理智上的成见相抵 触，而另一条则与一个美学和道德上的成见相抵触。诸位切莫小看了这些成见；它们是充满力 量的东西，是有用甚至必然的人类发展的沉淀物。它们通过情感力量稳固下来，与它们斗争是 艰难的。 在精神分析这些并不讨人喜欢的论断之中，第一个说的是，心灵过程对于它本身而言是无 意识的，有意识的只是整个心灵生活中一些零散的活动和部分。诸位回忆一下，我们习惯的反 而是把精神的和有意识的等同起来。对我们来说，意识恰恰是用来定义精神现象的那个特征， 而心理学则被认为是关于意识内容的学说。甚至，这种等同于我们而言那样理所当然，以致我 们认为，对此提出异议显然是荒谬的，然而，精神分析无法不对此提出反对，它不能接受意识 和心理这两方面是等同的。它对心理方面的定义是感觉、思维、意愿这类过程，并且它必须主 张，无意识的思维活动和没被意识到的意愿是存在的。可这样一来，它从一开始就使所有爱好 理智科学性的人们失去了对它的好感，还可能被怀疑是暗中营造、浑水摸鱼得出的、虚幻的神 秘理论。可是，我的听众们，诸位当然还不能明白，我有什么理由把“心理的即意识的”这样 抽象的句子说成是成见，诸位也猜不到，如果无意识存在，可能是哪种发展导致了对无意识的 否认，而由于这种否认又能带来哪些好处。是否该将精神的与意识的重合起来，还是该认为它 超出了后者的范围，这听起来像是一场关于词语的空泛争论，但我可以向诸位保证，接受了无 意识心理过程之后，就会在生活和科学中逐渐形成决定性的全新导向。 诸位同样无法料想到，精神分析这第一个大胆断言与现在要提到的第二个论断之间有着怎 样密切的关联。精神分析将这另外一个论断作为其结果之一公之于众，这个论断说的是，那些 狭义和广义上只能被称作是“性的”驱力动势，在神经和精神疾病的成因中起着尤为重要的作 用，但目前为止从未得到足够的肯定。而且，这些性动势也对人类思想最高级的文化、艺术和 社会创造有着不容小视的贡献。 根据我的经验，精神分析遇到抗阻最重要的根源就是这项研究结果所遭受的反感。诸位想 知道我们如何解释它吗？我们认为，在生存压力的推动下，文化以牺牲驱力的满足为代价被创 造出来，并且，新加入人类共同体的个人，为了整体的利益，重复驱力满足的牺牲，大部分文 化就是这样不断地重新创造出来。在诸多这样被使用的驱动力之中，性动势的驱动力起着重要 的作用；它们在这个过程中得到升华，即其目标从“性”上移开了，转移到社会评价更高的、 不再与“性”有关的目标上。然而，这种构造并不稳定，对性驱力的约束不够，对每个要参与 文化这项工程的个人来讲，都存在其性驱力拒绝被如此使用的危险。这个社会认为，比起性驱 力得到解放并回归其原始目标，没有什么会对其文化产生更强烈的威胁了。所以，社会不喜欢 被人提醒它的基础上存在这个棘手的部分，它根本不愿意让性驱力的强度得到承认，不愿意让 性生活对个人的意义被阐明，而是本着教育的目的选取了这样一条道路，将人们的注意力从这 整个领域引开。因此，它无法承受刚才提到的精神分析的研究结果，巴不得能将它打上观感上 令人恶心、道德上卑劣或危险的烙印。但这样的抗议对一项科学工作的所谓客观结果毫无影 响。若要有效果，就一定要将这种反对意见转译到学术的领域。人类本性里倾向把不喜欢的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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