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 精神分析引论 讲座 -及 - 精神分析引论 讲座 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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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讲 失误(末篇)

定性的因素,因为,听者应该不会认为,说话人毫不在意他自己是如何使用母语的。就第二 处补偿性的语音扭曲而言,它的目的正是让听者注意到前一处扭曲,并向听者保证,说话人 并未忽略它。最频繁、最简单也最微不足道的口误是聚合和预音的情况,它们往往体现在话 语中不起眼的部分。比如,人们在较长的句子里会出现这样口误,把原本打算最后才说的词 提前表达出来。这会造成某种急于把话说完的印象,一般来说,这显示出对表达这句话的某 种抵触,或甚至是对说话本身的抵触。此时,我们遇到的就是临界情况,对于这些情况,精 神分析和一般生理学对口误的看法就没有明确的区别了。我们假设,在这些情况中存在干扰 说话意图的倾向;但是,这意图只能表明它是存在的,无法表明它自己有何意图。然后,这 种意图所引起的干扰跟随着某种语音影响或联想引力而出现,可以将它视作导致注意力从说 话意图上转移的因素。然而,无论是注意力所受的干扰,还是那些发挥作用的联想趋向,都 未切中此过程的本质。这终究还是个提示,指明干扰说话目的的意图是存在的,只是这一 次,无法像那些更为清晰的口误案例那样,从该意图的作用中猜出它的本质来。 我现在来讲笔误。笔误和口误的情况总体一致,我们无需期待出现新的观点。但我们或 许可以做些拾遗补漏的工作。那些十分常见的细微笔误,比如聚合的情况,以及把后面的话 尤其是最后的话提前的情况,都再次显示出一种普遍的厌烦书写且急于完成的不耐烦情绪; 笔误造成的效果更为显著清晰,使人能够辨识出干扰倾向的本质和意图。总的来说,人们都 知道,如果在信里发现笔误,那么写信人当时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的心里究竟涌起 过什么样的波澜,并非总能得到确认。与口误一样,笔误的人也很少注意到自己犯的错误。 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下观察就显得格外突出:的确有这样的人,他们在寄出自己写的信之前 都习惯复查一遍。其他人通常不会这样做;但如果他们哪次破例复查了,总会发现需要改正 的明显笔误。这要如何解释呢?这看起来就好像这些人知道他们写信时犯了笔误似的。我们 真该相信这点吗? 有个十分有趣的问题与笔误的实用意义有关。诸位也许记得凶犯 H 的案子,他狡猾地谎 称自己研究细菌,从各家研究所那里获得极为危险的病原体,但他培养这些病原体为的是用 这种最现代的手段除掉接近他的人。有一次,他向某家研究所的管理者投诉,说他们寄给他 的病原体是无效的,但他笔误了,他本该写“在我对老鼠或豚鼠的实验里”,却明明白白地 写成了:“在我对人类的实验里”。那家研究所的医生们也注意到了这个笔误;但据我所 知,他们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那么,诸位怎么看?那些医生难道不该把那个笔误假定为一 种坦白,发动调查,以便及时制止这名凶犯吗?在这个案例中,难道不是我们在理解失误时 的无知引起了实践过程中的重大疏失吗?我认为,若是我见到这样的笔误,肯定会觉得它非 常可疑,但有非常重要的原因阻止我将它当作一份坦白来使用。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个 笔误肯定是条线索,但就它本身而言,还不足以促使人们展开调查。这个笔误确实表明,此 人有使他人感染病毒的念头,但我们却无法判定,这个念头究竟等同于一个明确的伤人计 划,还是一场并无实际意义的幻想。甚至还有这样的可能,那个笔误的人将以最充分的主观 理由否认这个幻想,驳斥它,将它说成是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东西。以后,当我们着眼于精 神现实和物质现实的区别时,诸位将能更好地理解这些可能性。但这里出现的又是这样一个 案例,失误在事后获得了未曾料想到的意义。 在误读上,我们遇到的心理情境明显与口误和笔误那里的情境有所不同。在相互竞争的 两种倾向中,有一种倾向在这里由感官上的刺激所替代,或许也正因如此,该倾向的反抗较 弱。与人们想要写的东西不同,人们阅读的东西并不是他们自己精神生活的产物。所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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