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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讲 困难与初探
现时或毫无变化，或带有细微变动。简言之，这一丁点心灵活动拥有着大量的保留节目，心 灵在白天完成的事，它们其实也能完成，但说到底绝不相同。 我们可以假设，梦的多面性对应着睡眠和清醒状态之间不同的中间阶段，对应着不完全 睡眠的不同层次，我们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尝试解释梦的多面性。这点没错，但如果这 样，那么随着梦的价值、内容及清晰度的增加，人们也必然更加清楚地知道“这是梦”，毕 竟心灵在这样的梦中接近于醒时的状态，而且不可以出现以下这样的情况，即在某一小段清 晰而理智的梦旁边直接放置某段毫无意义或模糊清楚的梦，随后又接着一段完好的梦。心灵 应该做不到这么迅速地变换其睡眠的深度。因此，这种解释没有任何用处；草率行事根本就 行不通。 我们想暂时放弃梦的“意义”，转而尝试从梦的共同点出发，开辟出一条道路，以便更 好地理解梦。我们从梦与睡眠状态的关系可以推断出，梦是侵扰睡眠的刺激所引起的反应。 正如我们听说过的那样，这也是精确的实验心理学唯一能对我们有所助益的地方；它能证 明，在睡眠时施加的刺激会出现在梦中。包括已经提到的 莫尔利•伏尔德 （ Mourly Vold ）的 研究在内，已出现了许多这样的研究；我们每个人肯定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能够通过自己 偶尔的观察来证实这个结果。我想选些较早的实验来讲一讲。 莫里 （ Maury ）曾让人在他自己 身上开展了这样的实验。他让人在他的睡梦中给他嗅古龙水。于是，他就梦见自己置身开 罗，在约翰·玛利亚·法里纳 126 的店铺里，继而又经历了其他惊奇的冒险。或者：让人轻轻 掐他的后脖颈；他就梦见一块敷好的水泡贴，以及一位曾在他童年时给他看过病的医生。又 或者：让人在他额头上滴水。于是他就梦见自己在意大利，大汗淋漓地喝着奥尔维耶托 （ Orvieto ）的白葡萄酒。 我们在这些以实验方式生成的梦里注意到的现象，在另一系列因刺激而生成的梦里也许 能更为清晰地捕捉到。 希尔德布兰特 是位聪慧的观察者，他所讲述的三个梦均是闹钟声响引 起的反应：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春日早晨，我去散步，信步穿过逐渐变绿的田地，来到一座相邻 的村庄。我在那里看到，很多居民穿着节日服装，胳膊下夹着赞美诗集，去往教堂。对呀！ 星期日嘛，晨祷就要开始了。我决定参加祷告，但因为有些热，我就在参加祷告之前到教堂 周围的墓地去乘凉。正当我在这里读着各种碑文的时候，我听见敲钟人登上了钟楼，然后， 我看见钟楼高处挂着村里的小钟，它即将发出祷告开始的信号。过了好一会儿，它还挂在那 里没有动静，然后开始摆动起来——敲钟声突然响起来，如此清亮而有穿透力，导致我的睡 眠就此终止。但那钟声其实来自闹钟。” “然后是第二种组合。那是个明亮的冬日；街道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我答应别人一起 乘雪橇，但等了很久才得到通知说雪橇到门前了。现在开始准备乘雪橇——穿上皮衣，拿出 脚套——最后，我终于坐到了我的座位上。但又拖延了许久，直到缰绳让等待着的马匹感受 到了出发的信号，我们才终于出发。此时，马儿们拉起雪橇来；剧烈摇晃的铃铛开始演奏那 熟悉的土耳其进行曲 127 ，如此有力，瞬间就撕破了梦的织网。那声音不是别的，又是刺耳的 闹钟声。”
126 约翰•玛利亚•法里纳（ Johann Maria Farina ，1685 年-1766 年），古龙水的发明者，他以其第二故乡 科隆为之命名，“古龙”是科隆的法语名称“ Cologne ”的音译。 127 奥斯曼土耳其军乐，是一首进行曲，配有打击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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