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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讲 困难与初探
过多的变动。我们从这两个理性的梦那里学到了什么呢？我们只学到，在它们这里可以找到 对白天生活内容的重复，或它们与此的关联，此外别无他物。如果可以宣称梦普遍如此，这 就算是有些成绩。但这无从谈起，这也只对少数的梦成立；在大多数梦那里，我们找不到任 何与过去那天的关联，因此，那些没有意义的或荒谬的梦并未变得明朗起来。我们只知道， 我们遇到了新的任务。我们不只想知道，梦说的是什么，而且我们也想知道，如果梦像我们 的例子里那样表达得十分清楚，那又是因为何种原因、为了何种目的在梦里重复不久前才发 生的那些已知经历。 我相信，诸位大概与我一样，已经疲于将我们至此的尝试继续下去。我们看到，若是连 一条可解决问题的途径都不认识，那么，对某个问题有再多的兴趣也是不够的。我们目前为 止没有这样的途径。实验心理学并没有为我们带来什么，只是针对触发梦的刺激有何意义给 出了一些值得重视的说明。至于哲学，它最近高傲地指出我们的研究对象在思想方面十分低 等，因此我们对它并没有别的期待；至于神秘主义科学，我们还是不想借鉴于它。历史和大 众的看法告诉我们，梦有着丰富的意义，它展望着未来；然而，这点很难得到人们的接受， 而且确实不能被证明。就这样，我们的首次努力以全然不知所措告终。 出乎预料的是，我们在此前从未注意过的方向上得到了提示。诸位知道，语言的使用并 不是偶然的，而是古老认知的沉淀，当然不可以肆无忌惮地利用它——我们的语言知道一种 被奇怪地称为“白日梦”的东西。白日梦是幻想（幻想的产物）；它是种非常普遍的现象， 在健康人和病人那里同样都能观察到，并且能够轻松地在自身上开展研究。这些幻想产物最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它们得到了“白日梦”这个名称，因为它们本身并没有梦的那两种共同 点。与睡眠状态的关系就已经与它们的名字相矛盾了。至于第二个共同点，人们在“白日 梦”里并没有获得体验、经历幻象，而是在自行设想；人们知道，自己在幻想，并不是在 看，而是在想。这些白日梦出现在前青春期，经常在幼儿时期的后期就已出现，并且持续到 成熟时期，然后，或是被放弃，或是持续至晚年。这些幻想的内容被一种非常明显的动因所 左右。幻想中的场景和事件都是能满足利己的野心和权欲，或满足个人情欲愿望的。在年轻 男性那里，大多是那些追求功名的幻想处在上风，而在女性那里，她们的野心则在于爱情的 成功，是关于情欲的。但就男性而言，情欲需求体现在背景中，这种情况也出现得非常频 繁；所有的英雄行为和成就终究只是为了取得女性的崇拜和倾慕。另外，这些白日梦多种多 样，且有着变幻莫测的命运。每一个白日梦都可能在短时间后就遭到抛弃，被新的替代，又 或是被保留下来，被编织成长长的故事，去适应生活境遇的变化。可以说，它们随着时间前 行，从岁月那里接受“时间的印记”，见证全新情境产生的影响。它们是诗歌生产的原始材 料，因为诗人就是将他的白日梦通过某种变形、伪装和省略转化成他的中篇、长篇小说和戏 剧里的情境。但白日梦的主角总是自己本人，或是直接将自己作为主人公，或是借助于一种 明显的对他人身份的认同。 也许，“白日梦”之所以被称作“梦”是因为它们与现实的关系和梦与现实的的关系一 样，而这个名称是为了暗示，白日梦的内容和梦的内容一样，不能被视为现实。但是，这个 因名称而形成的同盟也许还基于某种我们尚未知晓、仍在寻找的梦的心理性质。也有可能， 我们想要挖掘相同名称的意义，这根本就是错误的。而这点，当然要等以后才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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