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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讲 阐释的前提和技术
第六讲 阐释的前提和技术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需要一条新的途径，需要一种方法，使梦的研究有所进展。我现 在向诸位提个合理的建议。让我们为所有进一步的研究假设这样的前提， 梦不是身体现象， 而是精神现象 Ⱦ 诸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们有什么理由做这样的假设呢？没有理由，但 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们这样假设。事情是这样的：如果梦是种身体现象，那它与我们无 关；只有当它是精神现象时，它才能引起我们的兴趣。所以，我们以它确实是精神现象为前 提去工作，为的就是看一看会得到怎样的结果。我们工作的结果将决定，我们是否可以坚持 这种假设，并将其作为最终结果公布出来。我们究竟想得到什么，我们为何工作？我们想要 的就是人们在科学中孜孜不倦的追求，即理解现象，建立现象间的关联，最终，如果可能的 话，扩大我们对它的掌控力。 因此，我们以梦是精神现象这样的假定为前提继续我们的工作。这样的话，它便是做梦 者的成果及他的表达，但这种成果和表达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信息，是我们所不理解的。诸 位，若诸位不明白我的表达，诸位会怎样做？问我，不是吗？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做同样的事 情， 询问做梦的人，他的梦是什么意思呢 ？ 诸位回忆一下，我们已经遇到过一次这样的情形。那是在考察某些失误的时候，那是个 口误的案例。某个人说：有东西“脏显”（ Vorschwein ）出来，我们随后问——不，提问的 幸好不是我们，而是和精神分析关系很远的其他一些人，这些人问他，他这句难以理解的话 是什么意思。他立刻回答，他原本有意要说：这是些污秽肮脏的勾当，但他抑制了这种想 法，而表达了另一种经过缓和的意图：有些东西彰显（ Vorschein ）出来。 131 我当时就已经向诸位解释过，这种询问是所有精神分析考察的范式，而诸位现在理解 了，精神分析遵循的技术就是，尽可能让被考察的对象自己说出他们谜题的答案。按照这个 思路，做梦的人也该自己告诉我们，他的梦是什么意思。 但众所周知，对梦而言，这可没这么简单。就失误来讲，这在部分情况下是可行的；然 后我们又遇到了其他情况，在那些情况中，受到询问的人什么都不想说，甚至气愤地回绝我 们提示给他的答案。而就梦而言，前一种情况完全缺失；做梦的人总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无法反驳我们的阐释，因为我们没有给他任何阐释。 那么，我们应该因此而再次放弃我们的尝试吗？因为他一无所知，我们一无所知，第三 方更不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就没有希望知道了。是的，若诸位愿意，就放弃这种尝试吧。 但若诸位不愿这样，那诸位就可以和我一起把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因为，我要告诉诸位，做 梦的人还是很可能，甚至非常可能，知道他的梦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知道，并因 此认为，他自己不知道 Ⱦ 诸位会提醒我，我方才又做了个假定，在这个短短的上下文中，这已是第二此了，这大 大降低了我这种方法的可信度。先是假定，梦是精神现象，又假定，人知道自己心里有这样 的东西，却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凡此等等。然后，我们只需看清这两个前提中各自内在的不 可能性，就能安心地将兴趣从由此得来的结论上移开了。
131 参见第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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