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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讲 梦的审查
弗洛林 50 克罗伊策三张不好的戏票”的梦 163 。在这个梦潜隐的梦念里，“仓促、过早”这 个成分处于显著位置。它说的是：这么 早 结婚是愚蠢的——这么 早 购买戏票也是愚蠢的—— 姑嫂这样 着急 把她的钱花掉，为自己买首饰，是可笑的。梦念的这个核心成分一点也没有进 入到显梦中；在显梦里，到剧院看戏和得到戏票被放到了中心位置。通过这种重点的移置， 通过多个内容成分的重组，显梦变得与潜隐的梦念大相径庭，以致没人会去猜测前者的背后 可能隐藏着后者。这种重点移置对梦的扭曲而言是一种主要手段，它为梦赋予一种陌生感， 由于这种陌生感，就连做梦的人自己都不愿承认梦是他自己的创造。 所以，材料的省略、修改、重组就是梦进行审查取得的效果，也是使梦扭曲的手段。梦 的审查本身就使梦扭曲的肇始者，或是多个肇始者中的一个，而梦的扭曲正是我们现在研究 的对象。我们也习惯将修改和重排统称为“ 移置 ”。 在说明了梦的审查有何作用之后，我们现在转向其动力学机制。我希望，诸位不要将这 一表达看得过于拟人化，不要将梦的审查官设想是一个严厉的小人儿或是一个幽灵，住在大 脑中的小房间里，在那里行使它的职权，但也不要想得过于位置化，设想出某种“大脑中 心”，认为审查的影响力来源于此，损坏或除掉这个中心就能消除这种影响。这暂时只是个 好用的术语，用于指示动力关系。这个词不妨碍我们去追问，这样的影响力是由哪些倾向发 挥出来的，又作用于哪些倾向；而我们若是得知，我们早前就已经遇到过一次梦的审查，当 时也许没有认出它，我们也不会感到意外。 当时确实是这样的。诸位回忆一下，当我们开始使用自由联想这种技术时，我们曾有一 段意外的经历。在我们努力从梦的成分中挖掘那些无意识成分的过程中，我们感觉受到了某 种 阻抗 。我们当时说，这种阻抗的强度可能不同，有时极其强烈，有时相当微弱。在后一种 情况里，我们的阐释工作只需经历少数几个中间环节；但当阻抗强烈时，我们则要从这个成 分出发穿过长长的联想链，我们将被牵引着远离这一成分，还必须在途中克服所有的困难， 避免那些伪装的批判性异议对我们产生影响。我们在阐释工作里遭遇的阻抗，现在必须作为 梦的审查写到梦的工作里。对阐释的阻抗只是梦的审查客观化的过程。它也向我们证明，即 使梦的扭曲已经造成，审查的力量也尚未穷尽，也并没有就此失效，而是作为长期制度继续 存在着，旨在维持这种扭曲。另外，正如阐释时阻抗依成分不同而有强度的变化一样，因审 查而造成的扭曲在同一个梦里也依成分不同而强弱有别。若比较显梦和隐梦，就会看到，个 别隐藏的成分已经被完全消除了，另有一些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改变，还有一些未经修改，或 甚至是在加强之后，被挪用到了梦的显意内容之中。 但我们想研究的是，哪些倾向在执行审查，它们又针对什么执行这审查。这对于理解 梦，甚至也许对于理解人生，都是一个根本的问题，若我们纵观那一系列得到阐释的梦，就 很容易回答这个问题了。执行审查的倾向是受到做梦人清醒的判断认可的，他感觉自己认同 那些倾向。诸位放心，对于您自己的梦，如果对它的阐释正确地执行了，但诸位还是拒绝的 话，那么，您拒绝的原因也正是梦的审查之所以施行、梦的扭曲之所以产生、阐释之所以必 要的原因。诸位回想一下我们那位五十岁女士的梦。在还未经过阐释时，她就认为她的梦是 卑劣的，如果胡科博士（ Dr. Hug-Hellmuth ）将某些必不可少的阐释告诉她，她估计会更加 气愤，而恰恰是因为她这种谴责的态度，她梦里那些最不雅的地方都由含混不清的低语代替 了。
163 参见第七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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