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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讲 精神分析和精神病学
天曾对那个耍诡计的女仆做过这样的表述：倘若她丈夫和年轻姑娘有暧昧关系，那将会是她最 大的不幸。她由此才使这名女仆有了给她寄匿名信的念头。这样一来，妄念获得了对于那封信 的某种独立性；之前，妄念就已经作为一种担忧—— 或者作为愿望？——存在于患者身上 了。请诸位现在继续听下去，短短两小时的精神分析还显示出了别的小迹象。在女患者讲完自 己的故事之后，医生要求她说出她其他的思绪、念头和记忆，这时她就表现出非常抗拒的样 子。她宣称什么都想不到了，能想到的她都已经说了。而在两小时之后，询问的尝试不得不中 断，因为她宣布，她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了，而且确信这一病态的想法不会再出现了。她这么 说当然只是出于抵触情绪和对继续接受分析的焦虑。但在这两小时中她还是留下了一些言语， 从中可以得出一定的阐释，这甚至是无法避免的。这一阐释挑明了她嫉妒妄想的由来。她自己 对一名年轻男子怀有深切的爱恋，那个人就是她的女婿，也是因为女婿的催促，这位女士才作 为患者拜访了我。她没有意识到这种爱意，或者她也许知道得很少；在两人既存的亲戚关系 中，这一爱慕倾向很容易伪装成无伤大雅的慈爱。按照我们往常的所有经验，不难体会这位 53 岁贤妻良母的心灵生活。作为一件令人不齿气愤的、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这样一种爱恋 之情是不能被意识到的；可它却仍然存在，并且无意识地施加着沉重的压力。无论如何都要对 这种爱意做些什么，无论如何都要去找一种补救，而最容易得到的缓解或许就是由移置机制提 供的，这一机制常常参与到妄想性嫉妒的形成之中。如果不仅仅是她作为年长的女人爱上了一 名年轻男人，她的老丈夫也和一名年轻姑娘存在情人关系，那么，她就从不忠的良知压力中解 脱出来了。所以，丈夫不忠的幻想也就是贴在她疼痛伤口上的一片镇痛创口贴。她没意识到自 己的爱，但带给她许多益处的爱的镜像，现在却变得带有强制性、妄想性，变得有意识了。当 然，任何反对的论据都不会带来成果，因为它们针对的只是镜像，而不是原像，镜像的威力来 自原像，而原像本身则埋藏在无意识中无法触及。 让我们现在来归纳一下，在这一次短暂且受到阻碍的精神分析中，我们所做的努力为理解 这个病例带来了什么。前提自然是，我们的调查正确无误地得以实施，而在此处，我不能将这 一点交由诸位去判断。首先，妄念不再是荒唐的或者无法理解的，它极富意义，也有充分的动 机，与患者某一段情感充沛的经历有关。第二，对于通过其他迹象猜出的无意识心灵过程，妄 念作为对它的反应，是有必要的，而且，正是多亏了这种关联，妄念才有了虚妄的特征以及面 对逻辑和现实攻击时的抵抗能力。妄念本身是受到热切期盼的，是一种安慰。第三，是疾病背 后的经历清晰无疑地确定了，形成的是嫉妒的妄念而不是别的妄念。诸位肯定还记得，这位女 患者在一天前曾向那个耍诡计的女仆表示，倘若她丈夫对她不忠，那将会是对她来说最可怕的 事。在查明意义或意图时，以及在寻找与情境中存在的某种无意识的关联时，诸位也别忽视了 它与我们分析过的症状行为的两个重要类比。 诚然，这没回答我们能够由这一案例提出的所有问题。相反，这个病例还存在着很多更进 一步的问题，其中包括尚且不能解决的问题，以及因特定情形造成的不利条件而无法解决的其 他问题。例如：为什么这位生活在幸福婚姻中的女士爱上了她的女婿？为什么解脱以这种镜像 的方式出现，即将她自身状态投射到她丈夫身上，而不是以其他可能的方式出现呢？诸位别以 为，提出这样的问题是多此一举和无事生非。我们已经有了一些材料，能够用以回答这些问 题。这个女人处在一个临界的年龄段，女性的性需求在这个年龄突然间不为人所愿地高涨起 来；也许单是这一点就足够了。或者说，可能再加上她那位和善且忠诚的丈夫这几年来已不再 拥有曾经的性能力，无法再满足这个保养得宜的女人蓬勃如旧的需求了。经验让我们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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