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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讲 症状的意义
丈夫所说的话相悖：这让女仆看见太丢脸了。而她所扮演的他——在女仆面前却不觉得羞耻， 由此可知，斑迹就在正确的地方。那么我们看到，她不只是重复了那一幕场景，而是延续并同 时校正了它，将之转变为正确的。这样一来，她便也校正了另外的信息，也就是在那一夜中令 人难堪的、使泼洒红墨水成为必要的那条信息，即阳萎。所以，强迫行为要表达的是：不，这 不是事实，他无需在女仆面前感到难堪，他没阳萎；她以梦的形式将这个愿望在如今的行为中 展现成已经实现的样子，意图就是消除丈夫当年的不幸。 另外还有别的我能告诉诸位的有关这女人的一切；说得更准确些：我们往常对她的所有了 解将为我们引路，使我们能够阐释原本难以理解的强迫行为。这个女人与她丈夫分居多年，而 且内心纠结于通过法庭离婚的意图。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摆脱了他；她强迫自己忠贞于他，离群 索居，以免受到诱惑，而且她还在想象中为他开脱，美化他的形象。是的，她的疾病中隐藏最 深的秘密就是她通过这种疾病为她丈夫掩饰，防止他受到非议，为她与他的分居辩解，并使他 可以有舒心的独居生活。就这样，精神分析径直将一个不显眼的强迫行为引到了病例最深处的 核心，但与此同时，它也为我们揭露了强迫性神经症的秘密中颇为可观的一部分。我很愿意让 诸位的注意力在这个病例上停留一会儿，因为它将诸多条件集于一身，而这些条件可不会按照 我们的要求随意地出现在所有病例当中。在这个例子中，患者一下子就找到了对症状的阐释， 并没有精神分析师的引导和介入，而且她是通过将之与一段经历联系起来从而做到这点的，这 段经历不像往常那样属于一段被忘却的童年时光，而是发生在患者成年后的生活中，并且被保 存于记忆中没有消除。在往常批评中，人们对我们的症状阐释提出的所有异议，对这一个病例 都是无效的。这样的好事当然也不会总是被我们遇上。 还有一点！诸位难道没发现，这个不显眼的强迫行为是如何将我们引入到女患者的私密之 中的吗？除了新婚之夜的故事，一个女人就没有多少比这更为私密的事可以讲述了，而且我们 还恰巧遇到了性生活中的私密，这难道是偶然，难道没有进一步的意义吗？当然了，这也可能 是我这次所做的选择导致的结果。让我们别太快下定论，而是先去看看第二个例子，这个例子 完全是另一个种类，它是经常出现的一个类型中的模板，即睡眠仪式。 一名身材丰腴、有天赋的 19 岁女孩，是父母的独生女，且在所受的教育和头脑的灵活程 度上都超出了她的父母。她在孩童时又野又任性，但前几年，在没有可见的外在影响的情况 下，她转变成了一个神经质的人。尤其在面对她母亲时，她容易受到刺激，总是不满、消沉， 倾向于优柔寡断和怀疑，而且她最终坦白，她再也无法独自去广场和大街上了。她复杂的病情 至少需要两个诊断，一个是广场恐惧症，一个是强迫性神经症，对此我们将不会讲得太多，而 只要关注到，这个女孩也发展出了一种让她父母饱受折磨的睡眠仪式。可以说，在某种意义 上，每个正常人都有他的睡眠仪式，或是坚持制造某种条件，若条件无法实现就会妨碍他入 睡；他将从清醒生活到睡眠状态的过渡塑造成一定的形式，每晚都以同样的方式重复这一形 式。但是，健康人对睡眠条件的一切要求都能够以理性去理解，如果外在情境使得条件有改变 的必要，他也很容易妥协并且无需耗费时间。病态的仪式却无法妥协，它能够付出最大的牺牲 去贯彻自己，同时还用一个合理的原因掩饰自己，而且，从表面上观察，只是比正常情况多了 些过分的仔细。但如果看得更细致些，就会察觉到，这种掩饰太拙劣了，这场仪式所包括的规 则远远超出了合理原因的范畴，而且仪式中的其它部分更是直接与这些原因相悖。我们的女患 者假托她睡觉时需要安静，必须排除所有杂音的来源，以此作为她在夜间采取多种谨慎措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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