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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讲 症状的意义
动机。出于这一目的，她做了两件事：关停她房间里的大钟，其它所有的钟也都从她的房间拿 走，就连她那只很小的手表也不允许放在床头柜里。花盆和花瓶全都一起放在书桌上，以免它 们在夜间掉下来摔碎，打扰到睡眠中的她。她知道，这种静音戒规只是她为这些措施找到的一 个表面上的理据；即便留在床头柜上，人们也听不到小钟的滴答声，而且我们都有经验，钟摆 有规律的摆动从不会打扰睡眠，而是更多地起到帮助入睡的效果。她也承认，她所担心的花 盆、花瓶留在原处会在夜间自动掉下摔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仪式的其它规定则不依附于这 种静音戒规。是的，她还要求她的房间与父母卧室之间的门半开着。为了确保这一点，她将不 同的物件抵在敞开的门那儿，这好像反而激活了一个噪音的来源。但她最重要的规定却与床本 身有关。床头的靠垫不允许碰到木质床框，小枕头不允许任意地放置在大靠垫上，而是要摆成 一个菱形，而她的头正好就枕在菱形的中线上。羽毛被（ “ Duchent ”是我们在奥地利的叫 法）必须在铺开前抖松，使被脚处变得很厚，但那之后，她还一定要把堆积起来的羽毛压扁再 摊开。让我略过仪式中其它的细枝末节；这些细节不会带给我们新的教诲，而且还会导致我们 与我们的意图渐行渐远。然而，请诸位不要忽视了，这一切进行得并不顺畅。她始终担心，并 不是所有戒规都执行得那样井井有条；她必须检查和重复，一会儿怀疑这个，一会儿又怀疑另 一个安全措施没有到位，经过一两个小时才终于完成，这期间女孩自己无法入睡，而且她也不 让那对被吓坏了的父母入睡。 对这些折磨的分析不像对我们先前那位女患者的强迫行为那么容易。我必须给这名女孩暗 示，并向她提供阐释的建议，而她每次都用一句坚定地否决来拒绝这些建议，或是带着不屑的 怀疑勉强接受它们。但是，在最初的拒绝反应之后，她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思考各种摆到 她面前的可能性，收集对这些可能性的想法，寻找回忆，建立联系，最终她通过自身努力接受 了所有的阐释。随着这些变化的发生，她逐渐放松了强制性措施的实施，甚至在治疗结束前就 放弃了所有仪式。诸位也必须明白，像我们今天这样，坚持不懈地研究某个单独的症状，直到 弄清它的来龙去脉才结束，这样的分析工作恰恰是绝无仅有的。更多的情况是一次又一次地被 迫离开原题，而且又必定会从其它的关联出发再重新回归原题。我现在为诸位介绍的症状阐 释，是诸多结果的综合，得出这些结果的过程由于其它工作而多次中断，时间延续了数周数 月。 我们的女患者逐渐明白了，她是将钟看作了女性生殖器的象征，所以在为夜晚作准备时将 它排除在外。我们知道钟表还有其它的象征意义，而它之所以得到生殖器的角色，是由于它周 而复始且时间间隔相同的运行过程。比如说，一个女人可以炫耀她的经期如同钟表一样准时。 而我们这位女患者尤其担心在睡眠中会被钟表的嘀嗒声打扰。钟表嘀嗒走动可以与性兴奋时阴 蒂的搏动等同。当时，由于这个让她难为情的感受，她的确反复从睡眠中醒来，而现在，这种 勃起焦虑表现在她的静音戒规里，即摆动的钟表在夜间都要从她身边拿走。花盆和花瓶如同所 有器皿一样，都是女性的象征。谨慎地防止它们在夜间掉落和破碎，并不缺乏一种合理的内 涵。我们都知道那种流传甚广的习俗，就是在订婚时摔碎一只器皿或盘子。在场的每一位都保 存一块碎片，从一夫一妻制出现前的婚姻秩序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将此理解为，其他人放弃 了求娶这位新娘的权利。对于睡眠仪式中的这个部分，这名女孩也带来了一段回忆和一些联 想。童年时，她有一次拿着一只玻璃杯或陶杯摔倒了，割破了手指，而且流了很多血。当她渐 渐长大并获知有关性交的真相之后，她在内心产生了焦虑的念头，担心自己在新婚之夜不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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