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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讲 阻抗与压抑
是，他以为这样的一件事情是他的私事。当然了，分析疗法是不容许这种庇护权存在的。这 就好比，人们尝试着在像维也纳这样的一座城市里，将高市场 249 或者圣斯蒂芬大教堂 250 这样 的一个地方作为法外之地，不允许在那里实施逮捕，然后又费尽心力地去抓捕某个罪犯。那 么，除了庇护地之外，犯人就哪儿都不会去了。有一次，我决定给一位男士一项例外的特 权，他的工作能力在客观上备受重视，给他特权的原因是他做过就职宣誓，誓言禁止他将特 定的事情告知他人。虽然他对治疗成果满意，但我却不是这样；我不打算在这样的条件下重 复这一尝试了。 强迫性神经症患者非常懂得如何让技术规则变得几乎一无是处，而他们的手段就是用他 们的过分较真和怀疑来对付这些规则。焦虑性歇斯底里症患者有时会做得非常荒谬，他们产 生的联想与要找寻的联想相去甚远，对分析根本毫无助益。但我的目的不是引导诸位着手处 理这些技术上的困难。只要最终能通过决心和毅力减少些阻抗，并在一定程度上多些对技术 基本规则的服从，也就足够了。而随后，阻抗又投入到了另一个领域中。它作为智力上的阻 抗出场，用论点来抗争，用正常但却未经教育的思维，揪出分析学说中的困难和难以置信之 处。而后，我们就听到了来自这单独一种声音的批评和异议，而在学术文献中，这些批评和 异议就像是四处应和的大合唱一般包围着我们。因此，对于外界向我们叫嚣的内容，我们并 不感到陌生。那可真是瓶中掀风浪，大惊小怪。但患者却很愿意和我们谈谈；他想要诱导我 们去告知他、教导他、反驳他、为他指点些能用于进修的文献。他乐于成为精神分析的信 徒，但前提是他本人免受分析。但我们认识到，这种求知欲是在反抗，是要使我们这项有针 对性的任务转移目标，是拒绝。在强迫性神经症患者身上，我们可以期待看到一种特别的阻 抗策略。患者经常让分析畅通无阻地行进，以便分析能将病例的谜团看得越来越清晰，但我 们最终会感到惊讶，这种澄清竟然没有相应地带来实际的进展和症状的减弱。然后我们会发 现，阻抗退避在强迫性神经症的怀疑之中，并成功地在此处向我们显露锋芒。患者自己差不 多会这么说：这一切确实很棒，也很有趣。我也很乐意继续探寻下去。这如果是真的话，就 一定会使我的病症大有变化。可我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而只要我不相信，这就和我的病无 关。这种情况可以持续很久，直到人们终于接触到这个被保留下来的区域，而到那时，决定 胜负的战斗就会爆发。 这些理智上的阻抗并不是最糟糕的；我们总能胜过它们。但患者也懂得如何在分析的框 架之中发起阻抗，要克服这些阻抗是最困难的技术课题之一。患者他不去回忆，而是重复来 自生活中的那些看法和激动情绪，这些看法和情绪能通过所谓的“转移”来反抗医生和治 疗。如果患者是个男人，那么他通常会从与父亲的关系中选取这个材料，让医生取代父亲的 位置，出于对个人独立性和判断独立性的追求，出于他的抱负，也就是与父亲比肩或胜过父 亲这第一个人生目标，由于不愿在人生中第二次承受感恩戴德的负担，而发起反抗。有时候 会让人有这样的印象，患者的目的似乎是要使医生显得理亏，要让医生感到他自己无能为 力，要击败他，这一目的似乎完全替代了终止疾病这个更好的目的。而女性患者更是懂得， 如何为了阻抗的目的而巧妙地利用对医生的一种温柔的、带有性爱色彩的移情。当这种好感 249 高市场，又译霍尔市场，维也纳最古老、最具历史性的场所之一。位于维也纳老城中心圣斯特凡广 场北面。 250 圣斯蒂芬大教堂，又译圣斯特凡大教堂，坐落于维也纳斯蒂芬广场，建于 1147 年，天主教维也纳总 教区的主教教堂，维也纳城市地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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