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 精神分析引论 讲座 -及 - 精神分析引论 讲座 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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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讲 失误(续篇)

出可行的途径,使口误容易发生。但是,如果我面前有条路,我就会自然而然地决定走这条路 吗?我还需要一个动因让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此外,还需要有一股力量,推动我在这条路上前 进。因此,这些语音和词语的关系也一如那些身体素质,只是利于口误发生的条件,并不能将 口误原原本本地解释清楚。诸位想一想,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我说话所用的字词并没有因为语 音上的相似使人想起其他字词,也没有因为这些字词与其反义词关系密切,或因为它们引发的 惯常联想而受到干扰。人们还可以与哲学家 冯特 79 一起找到这样的解释,当因身体疲惫,联想 倾向相对于其他说话意图占据上风时,口误就会发生。如果不是经验与之背道而驰,这听起来 的确很好,但经验证明,一些案例中缺少利于口误发生的身体条件,而在另一些案例中则缺少 联想方面的条件。 但对我来说特别有意思的是诸位的下一个问题:要通过什么方式确定那两种相互干涉的倾 向呢?诸位可能没有料想到,这个问题的影响有多么深远。难道不是吗?两种倾向之中一种, 也就是受到干扰的那种倾向,总是确定无疑的:那个犯下失误的人知道它,承认它。引起疑虑 的只可能是另一种倾向,发出干扰的那种倾向。诚然,我们听说过,并且诸位也肯定没有忘 记,在许多例子中,这另一种倾向同样是清楚明白的。口误的效果会将它指示出来,只要我们 敢承认这个效果本身。那位把话说反的主席——他显然想要开始会议,但同样明确的是,他也 想结束会议。这点是如此清晰,简直没剩下什么再需要阐释的了。可在其他例子中,那些发动 干扰的倾向只是扭曲本来的倾向,并没有将自己完全表达出来,那么,在这些案例中如何从扭 曲中猜出那种发动干扰的倾向呢? 在第一系列的案例中,这种倾向是以非常简单和稳妥的方式来确定的,也就是用确定受干 扰倾向时的同一种方式。它由说话人直接说出来;说错后,他立即又说出了原本打算说的话。 “这也许还要悲续( draut ),不是,这也许还要持续( dauert )一个月。”此时,人们同样从 他口中听到了那种发动扭曲的倾向。人们问他:那您为什么先说了“ draut ”呢?他回答:我 当时想说:这是件悲伤( traurig )的事情。而且在另外那个例子里,也就是那个 “ Vorschwein ”的口误,说话人同样向诸位证实,他最初想说:这是肮脏的勾当 ( Schweinerei ),但后来缓和了语气,转而使用了其他表述。所以说,发动扭曲的倾向与受 到扭曲的倾向同样都在这里顺利地确定下来了。我在此处举出这些例子并非漫无目的,虽说报 道并解析这些例子的人既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某位追随者。但在这两个例子里,为挖掘出答 案,一定程度的干预是必须的。必须在当时就询问那个说话的人,他为什么说错,关于这个口 误,他能说些什么。不然他当时也许就放过了那个口误,不会想要把它弄清楚。而如果当时就 问他,他便会给出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想法作为解释。好,诸位现在看到了这种小小的介入行 为,也看到了它的成功,这已然是一场精神分析了,是我们以后要进行的所有精神分析研究的 范例。 那么,如果我推断,精神分析在诸位面前出现的同时,对它的阻抗也在诸位那里抬头了, 我是否太过多疑了呢?难道诸位没有兴趣反驳我,说那个口误的人受到追问给出的回答说服力 不足吗?诸位的想法是,他当然要努力满足要求,对口误做出解释,所以他就拣那个首先想到 的还不错的答案来说,只要这个想法在他看来可以用来解释就行。这并没有证明这个口误确实 是这样发生的。当然,有可能就是这样,但同样也可能不是这样。他当时也有可能想到其他的 答案,那可能是个同样适合的答案,或甚至是个更为适合的答案。

79 威廉姆·冯特( Wilhelm Wundt ,1832 年-1920 年),德国生理学家、哲学家和心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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